“什麼發繡?”燕南錚走過來,目光落在她手裡的絲絹繡品,立即拿過去,“母妃……”
“這是你母妃?”她震驚不已,“這是劉氏極為看重的繡品,我曾經修補過。為什麼劉氏珍藏著你母妃的發繡畫像?而且你母妃與劉氏好像有幾分相像。”
“母妃與劉氏是姨表姐妹。”
“原來如此。”
他盯著發繡,一直看著,黑眸泛著盈盈的水光,漸漸浮現血絲,他捏著絲絹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而微微發白,可見他此時的心情有多激動、煎熬。
蘭卿曉蹙眉,“劉氏為什麼珍藏你母妃的發繡畫像?這不是很奇怪嗎?還有,我覺著這發繡有點怪怪的。”
燕南錚坐於案前,把發繡放在案上,“哪裡怪了?”
“我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怪。若我來繡,裙擺不會繡得這麼大。”
“還有嗎?”
“我想拆了發繡,殿下同意嗎?”她大膽地提出來。
他知道她想做什麼,依照之前的那份遺詔,雙面繡遮蓋了遺詔的字,劉氏也有可能用發繡來掩蓋什麼。
他點頭同意,蘭卿曉立即動手,取了小剪子和針開始拆。
燕南錚一眨不眨地看她拆,足足看了兩盞茶的功夫,才發現絲絹真的有古怪——發繡的確掩蓋了東西。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慮地提醒:“卿卿,慢點,不要破壞原本的圖案。”
她點頭,“我會小心的。”
當她拆了所有發繡,他欣喜若狂地拿過絲絹,迫切地看。
“看著像地形圖。”蘭卿曉揣測道,方才過於著急,不小心把手心刺破了,流血了。
“的確是地形圖,只是很簡略,瞧不出是哪裡的地形圖。”燕南錚全部的心思都在絲絹上,還沒注意到她受傷了。
“殿下,劉氏珍藏這地形圖,還用發繡遮掩,或許這就是藏你母妃的地方。”
“很有可能。”
他猛地抬頭,看見一抹觸目的鮮紅,他的心驀然一痛,把她的食指拿過來,目泛疼惜,“你受傷了。”
她莞爾一笑,“無妨,刺繡時被針刺到了是家常便飯。”
燕南錚把她的手指放入嘴裡,洗了她的血,爾後用絲帕包紮起來,舉止溫柔。
蘭卿曉俏皮地笑,“這不是我的絲帕嗎?”
他會心一笑,忽然抱住她,“但凡你的東西,我都珍藏著。卿卿,若能找到母妃,最該感謝的人是你。”
“殿下不也是幫我報了大仇,為我蘭家討回公道嗎?”她靠在他肩頭,安心地閉目,全身心地放鬆。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他抱她起來,往外走去。
“快放我下來,外面有人呢。”她急得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