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卿曉領命。
從禦書房出來,她拿不定主意,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燕王?
先緩緩再說吧,這樣也可以瞧瞧燕王的態度。
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走過來,道:“大人,劉大將軍讓奴才傳話給您。”
她連忙問道:“什麼事?”
這太監道:“劉大將軍讓你速速去大將軍府一趟,翎兒姑娘出了點事。”
翎兒還在大將軍府靜養,情況不太好,蘭卿曉同意在她的情緒穩定了之後再回宮。倘若不是大事,劉大將軍不會要她出宮的。
她匆匆趕到大將軍府,在僕人的帶領下一路來到小院的廂房。
劉嵐徹在院子裡等候,立即迎上來,“卿卿,你終於來了。”
“翎兒怎麼了?”她片刻不停地走進廂房。
“半個多時辰前,她趁侍婢不注意,摔了瓷碗,用瓷片割破手腕自盡,流了不少血。”他跟著進房,示意一個侍婢去沏茶來,“你別擔心,她沒事,我已經讓府醫包紮好她手腕的傷口。”
蘭卿曉輕輕地坐在床邊,看著閉目沉睡的翎兒,看著包紮著的左手手腕,焦慮的心慢慢平緩下來。
翎兒,為什麼這麼傻?
劉嵐徹低聲道:“方才她服了湯藥,睡著了。”
蘭卿曉起身來到外間,輕聲問道:“她這是第一次割腕自盡?”
侍婢送來茶水,他接過來放在她手裡,溫柔道:“你匆匆趕來,先喝口水。”
她的確渴了,咕嚕咕嚕地喝了一杯。
“昨日翎兒昏睡的時辰多,今日清醒了,應該是想起那日的事,就想不開……卿卿,你應該明白,心裡的創傷很難癒合。我擔心她過不去這道坎兒。”劉嵐徹語重心長道。
“我明白。”蘭卿曉自然清楚,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承受那樣的傷害與痛楚。那是一輩子的汙點與烙印,是一輩子的噩夢與枷鎖,沒有人可以堅強得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翎兒這輩子是不是毀了,她不知道,但她一定要幫翎兒振作起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第三次,她的心結需要你來開解。不如你住在我這兒幾日,盡量開解她,陛下那兒我去說,應該可以通融的。”他提議。
她有點猶豫,她的確想留下來好好陪伴、開解翎兒,可是住在大將軍府,會不會不太好?再者,劉太後、陛下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劉嵐徹見她動搖了,趁熱打鐵地鼓動:“如今你的身份比較紮眼,我來想一個上得臺面的由頭,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閉嘴。”
蘭卿曉點點頭,“什麼由頭比較好呢?”
他剋制著心頭的欣喜,轉過身道:“我好好想想……”
二人各自冥思苦想好半晌,忽然他說道:“就說我病了,需要你近身照顧?”
她翻白眼,“你府裡的侍婢這麼多,還需要我嗎?”
“也對,我繼續想。”他走來走去,焦躁地思索。
“就說大將軍府的繡娘刺繡功夫不好,我來指導她們。”蘭卿曉提議。
“這個不錯!我這就進宮去面見陛下,陛下應該不會拒絕。”劉嵐徹興沖沖地往外走,到了外面又回身道,“對了,你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侍婢。”
“知道了。”她進房去看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