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膳,他走進內寢,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把精鋼軟劍。
蘭卿曉看見那把精鋼軟劍閃著銀白的寒芒,頗為刺目,好似比尋常的銀劍亮;再者,劍身比尋常的軟劍短、細,且纖薄如紙;劍柄精緻小巧,鑲嵌著大小三個紅瑪瑙,閃著幽潤的光澤。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看這把精鋼軟劍就喜歡。
燕南錚看見她眼裡的驚豔與喜歡,遞到她面前,溫柔道:“耍一下看看合手不合手。”
她鬼使神差地握住軟劍,站起來唰唰地耍了幾下,“很輕,很軟,但使得很有勁。”
劉大將軍贈予她的那把寶劍鋒利無比,耍起來虎虎生風,是一把難得的好劍。不過她是繡娘,在宮裡行走不可能時刻帶著一把寶劍,只能練劍的時候用一下,過於可惜了。
而這把軟劍就不一樣了,她可以把軟劍纏在身上,隨身攜帶卻不讓人發現。
“這把軟劍名為驚鴻,喜歡嗎?”
他瞧得出來,她真心喜歡這把軟劍。
她的水眸閃著晶亮的光色,喃喃道:“驚鴻……”
“今後你可以隨身攜帶這把軟劍,有人欺負你、刺殺你,你可以用這把劍保護自己。”燕南錚的深眸蘊著清淺的笑意,似有星光璀璨。
“殿下把這把軟劍送給奴婢?”蘭卿曉知道不應該接受這把阮劍、這份贈禮,即使她再喜歡,也不能。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卿卿,本王終於找到驚鴻劍的主人。”
“可是……”
“若你不喜歡,本王便將這把驚鴻劍毀了。”
“不要!”蘭卿曉連忙阻止,忽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解釋道,“毀去就太可惜了。這把驚鴻劍這麼名貴,奴婢沒有資格……”
說著,她遞給他。
燕南錚沒有接,淡漠道:“本王送出的東西不會再要回來,你毀了便是。”
她猶豫著嘆氣,嘆息著嘖嘖有聲,留戀不捨地耍著、把玩著,終於下了決心,“好吧,奴婢接受殿下的美意。謝殿下。”
看著她歡笑如花的容顏,他的心湖漾起一絲絲漣漪,寒玉般的俊臉在春風的吹拂下漸漸變成暖玉。
她愛不釋手地耍來耍去,越耍越順手,恨不得把幻月劍法耍一遍。
“這兩日空了,本王給你喂招。”
“好呀。”
話音還沒落地,蘭卿曉就後悔了,轉過身激動地握拳:怎麼就答應他了呢?怎麼就答應他了呢?怎麼就答應他了呢?
想反悔是不可能了,怎麼辦?
燕南錚吩咐僕人收拾餐碟,這時,劉嵐徹明朗的聲音傳過來:“卿卿……卿卿……”
她疑惑地走到門口,看見劉大將軍飛奔而至。
燕南錚面上的輕笑漸漸消失,不過他已經習慣劉大將軍神出鬼沒,在王府自由出入。
下一瞬,劉嵐徹奔過來,火速竄進來,瞥見案上的早膳,“吃早膳呢,正好本將軍還沒吃,吃兩口。”
他一伸長臂,取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
“大將軍,我們吃完了。”蘭卿曉笑道。
“吃完了?”他的注意點轉移到“我們”這兩個字,為什麼卿卿今日這麼開心?
燕南錚自然也注意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奴婢和殿下”,心裡歡喜。
他輕淡地問:“大將軍一大早就光臨寒舍,有要事?”
劉嵐徹的心裡好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今早本將軍一回城就聽聞卿卿出了事,立馬就趕過來了。”
墨七早就知道卿卿的姐妹出了事,也給他傳信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沒收到。否則,他必定昨日就趕回城,狠狠地教訓那個該死的雲露。
他不知道,墨七放出去的信鴿,被燕南錚的人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