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那太監連忙低頭。
“不敢就給本將軍閉嘴!”劉嵐徹不耐煩道,“你先回去,稍後本將軍與卿卿一起去。”
那太監灰溜溜地退下。
燕南錚不動聲色,眼下宮裡不太平,大將軍陪卿卿去也好,安全一些。
蘭卿曉試圖說服劉大將軍:“大將軍,太妃娘娘傳召奴婢應該是刺繡一事,奴婢自己去就行了。”
劉嵐徹理所當然道:“那怎麼行?這大過年的就有兩個妃嬪死了,而且死得這麼離奇詭異,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去?”
她拗不過他,只好隨著他了。
燕南錚望著他們離去,爾後看她記錄的案情與蒐集回來的物證。
仁壽宮,大殿。
蘭卿曉下跪行禮,驚詫地看見月昭儀也在這兒,月昭儀與蕭太的交情很好?
劉嵐徹略略一禮,“給太妃娘娘請安。”
蕭太妃坐在寶座,妝容清淡如菊,“大將軍真是稀客。”
她身穿一身日常的淡青色棉袍,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插著一支素雅的銀簪,整個人素淨得很,符合太妃深居後宮的身份。
而坐在一旁的月昭儀也是一身的清雅素淡,烏發間插著淡雅的梨花簪,宛若一朵空谷幽蘭,清麗的面容微微笑著,讓人倍覺親切。
“太妃娘娘近來可好?”劉嵐徹笑得眉眼飛揚。
“哀家能有什麼不好的?打發日子罷了。”蕭太妃的聲音溫和裡有一股刺人的清冷,“今兒哀家這兒可真熱鬧,月昭儀來給哀家請安,大將軍也來了。”
“太妃娘娘傳召繡娘,是要裁繡新衣嗎?”他懶得浪費唇舌,單刀直入地問。
“哀家一把年紀了,衣裳夠穿就行。”她抿嘴一笑,語聲柔緩,“倒是月昭儀這樣如花一般的年紀,是該好好打扮。方才她跟哀家提起繡娘卿卿給她繡一身新衣,不過還沒繡好。哀家想起卿卿刺繡功夫了得,只需數日便繡好衣裳,怎麼這次……”
“回稟太妃娘娘,是奴婢的錯,奴婢會盡快繡好昭儀娘娘的新衣。”在宮裡大半年,蘭卿曉深深地明白,當主子問責,宮人不要妄想解釋和推卸責任,要先認錯,讓主子最大程度的消氣,接下來主子才能聽得進去自己的解釋。
“太妃娘娘,這怪不得她。燕王奉旨辦案,要她協助,她已經不眠不休地繡衣,還請太妃娘娘、月昭儀見諒。”劉嵐徹代她解釋。
“她是針工局的繡娘,燕王為什麼要她協助辦案?”蕭太妃不悅地蹙眉,“她去辦案,那哪有空閑繡衣?”
“誰知道燕王在想什麼。太妃娘娘一向慈悲心腸,寬宏大量,還請給卿卿幾日時間。”他客氣道。
“大將軍嚴重了。本宮也不急著穿新衣,等多久都無妨,只是太妃娘娘心地善良,又不太瞭解,因此傳卿卿來問問。”月昭儀輕柔道,語聲柔軟似花開的聲音。
“謝昭儀娘娘體恤。奴婢必定盡快繡好衣裳。”
蘭卿曉悄然抬眸,月昭儀身穿一襲雪青色宮裝,妝容淡淡,雖然容光靚麗,但的確素淨得過分了。
月昭儀這樣的年紀,風華正茂,正是應該好好打扮的時候,才能更加出彩。
不過,月昭儀裁的新衣是妃色,色澤鮮豔,與她平常的著裝風格不太一樣。
說不出為什麼,蘭卿曉覺得同樣安然坐著的月昭儀和蕭太妃給人一種相似的感覺,相似色澤的衣裳,相似的氣質談吐。或許就是因為她們有比較相近的性情,才能坐在一塊兒閑話家常,情誼也才會好起來,蕭太妃也才會為她出頭。
蕭太妃經歷了多年的後宮沉浮,如今笑看風雲,淡然恬靜裡依然有幾分隱隱的威嚴,“既然如此,哀家就不費心了。不過,哀家還要多說一句,卿卿,你是繡娘,攬了繡活就要盡快完成,不要耽誤了招人口舌。”
“奴婢銘記在心。謝太妃娘娘教誨。”蘭卿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