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不告訴他!太過分了!
劉太後的面上並沒有多少驚訝,高深莫測地觀看。
“九皇叔,為什麼那絲緞會自行燃燒?”慕容文暄興奮地追問,“三位死者就是這樣自行起火燒起來的?”
“燕王,你過分了啊。”劉嵐徹忍著怒火。
“請卿卿姑娘為太後娘娘、陛下解惑。”燕南錚看向蘭卿曉,劍眉微揚。
“是,殿下。”蘭卿曉娓娓道,“太後娘娘,陛下,這絲緞上的紋樣是奴婢繡的。刺繡所用的絲線不是尋常的絲線,奴婢用的絲線沾滿了磷粉,再刺繡。磷粉容易燃燒,在正午時分置放於烈日下片刻便能燃燒起來。因此,這絲緞的繡線沾染了磷粉,只要這絲緞在火爐上炙烤片刻,便能燃燒起來。”
那夜鬼見愁送她回針工局,她在宮道上看見幾只螢火蟲,忽然想起以前和葉落音夜裡去捉螢火蟲看見鬼火的事。那鬼火其實是磷粉,於是她想到磷粉會在盛夏的烈日下暴曬之後燃燒起來。
眾人恍然大悟,那麼跟三位死者身上起火有關的?
劉太後忽然道:“三位愛卿身上忽然起火,也是磷粉之故?”
蘭卿曉頷首,“案發那日,三位死者穿著新官袍,官袍上的刺繡所用的絲線便沾染了大量磷粉。”
劉嵐徹不解地問:“可是,為什麼他們會穿新官袍?再者,磷粉有刺鼻的氣味,他們沒聞到嗎?”
她解釋道:“磷粉的確有刺鼻的氣味,不過薰香一下便可掩蓋磷粉的氣味。”
燕南錚的目光忽然變得犀利,“三位死者不約而同地換穿新官袍,有賴於兇手精心、巧妙的佈局。”
慕容文暄又問:“哦?兇手是如何佈局的?”
“臣去陸府、曹府和徐府查問過,在三位大人遇害的前一日,舊官袍不是破損就是髒了,不能再穿,只能換穿新官袍。”燕南錚把查到的事詳細地說出來,“兇手準備了三套新官袍,分別與三位大人的官袍一模一樣,在他們遇害的前夕調換。而三位大人遇害之時,那三名僕人已經逃之夭夭。太後娘娘,陛下,臣斷定,那三名僕人是受兇手指使,混進府裡的。”
“原來如此。”慕容文暄明白了,“這可惡的兇手的確精心謀劃,不過兇手為什麼殺害三位大人?”
接下來的,蘭卿曉並不知道,兇手的殺人緣由是什麼呢?燕王查到了嗎?
然而,沒有抓到兇手,現在說這麼多也沒什麼用吧。
玉肌雪痴迷地看著燕南錚,她喜歡的男子就是舉世無雙、才智絕頂,別人都無法偵破的兇殺案,他偵破了。
劉太後長眉微挑,“這麼說,燕王還沒抓到兇手?”
燕南錚搖頭,“臣慚愧。不過,臣以為,兇手不是朝廷中人,便是宗親權貴。”
滿殿嘩然,兇手是朝廷中人?是宗親權貴?
劉嵐徹贊同地點頭,“尋常的百姓不可能找人混進三位大人的府裡,也不可能準備一身新官袍。豪富之家雖然可以花銀子請人辦事,但有什麼深仇大恨費這麼多心思去殺人?再者江湖中人完全可以憑著不俗的武功就能夜闖府邸,手起刀落一招殺一個,何須這麼費勁地殺人?因此,兇手玩這麼多花樣,必定是想遮掩自己的身份。”
“兇手可以買兇暗殺,也可以投毒等等,然而兇手選擇這種隱蔽而高妙的方法殺人,並且偽裝成意外,佈局之精妙,讓人驚嘆。很明顯,兇手不想讓人查這兇案,更不想被人查到他身上。”燕南錚滔滔不絕地說道,好似他是這裡的王,每個人都必須認真地聽他說。他篤定道,“這三樁兇案,是仇殺。”
“九皇叔,那兇手究竟是誰?”慕容文暄忍不住追問。
蘭卿曉心潮澎湃,著迷地看他,看來燕王已經推斷出兇手的身份。
福寧公主覺得這兇案又刺激又緊張,興奮地抓住衛寧長公主的手,“皇姐,兇手是宗親權貴、朝廷中人,你覺得兇手會在殿內嗎?”
衛寧長公主好似提起一點興致,莞爾道:“聽下去就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