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被押著跪在地上,還在憤憤地掙紮,好似很不甘心被抓回來。
淩疏影若有所思,不出聲。
“你在劉家伺候這麼多年,難道不知你的生死由主子說了算嗎?”劉嵐徹不悅地眯眼。
“……”翠屏倔強地昂起頭,流露出幾分不屈。
“喲,還挺有骨氣的。”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她,“可惜呀,蠢就是蠢,你以為拼命跑就能保住一命嗎?”
“翠屏,你怨恨你家主子,恨不得劉惠嬪早點死,是不是?”燕南錚語聲娓娓,不帶一絲溫度。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了。
劉嵐徹俊眸微瞪,淩疏影震驚不已,而蘭卿曉勾唇一笑,好似早已猜中。
其他人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尤其是當事人翠屏,心事被戳中,面上閃過一抹震驚,接著慌張地低頭。
劉嵐徹大怒,拍案而起,怒指著她,“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了,否則本將軍把你大卸八塊!”
她冷靜道:“奴婢什麼都沒做過,大將軍莫要誣陷奴婢。”
他氣得險些沖過去踹倒她,不過他一貫的作風是不打婦孺,即使他氣得牙癢癢,也沒對她怎麼樣。
燕南錚犀利的目光好似洞悉了一切,“你不想在宮裡伺候劉惠嬪,不過劉惠嬪不讓你離開皇宮,非要你伺候,因此你心生怨懟。”
“好啊,你竟敢心生怨懟!”劉嵐徹氣得暴跳如雷,“再不如實招來,本將軍誅你九族!”
“未免連累你的家人和親朋,你還是如實招供吧。”蘭卿曉勸道。
“是!奴婢賣身給劉家,六歲起就伺候小姐。”翠屏悲憤道,心裡翻騰的痛恨一股腦兒地傾瀉出來,“奴婢恪盡職守伺候小姐,只希望小姐出嫁後準許奴婢為自己贖身。之前小姐也答應了,可是小姐要進宮成為天子妃嬪,改變了主意。”
“宮裡衣食無憂,芸兒待你也不錯,你為什麼非要出宮?”劉嵐徹怒道。
“奴婢與表哥早已訂下娃娃親,奴婢想著小姐嫁人後便為自己贖身,回鄉下與表哥成親。然而,小姐要嫁進皇宮,一定要奴婢伺候,不要別的婢女伺候,不讓奴婢贖身。”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極度的憤恨而面容扭曲,格外的猙獰,“表哥還在鄉下等奴婢,若奴婢不回去,表哥就會另娶他人。小姐答應過奴婢的,怎麼可以反悔?”
“即使惠嬪娘娘答應過你,也不表示一定要放你離開。”淩疏影道,“奴婢就是奴婢,再者你是賣身的奴婢,沒有資格要求主子怎麼做。”
“你心生怨恨,便謀害芸兒是不是?”劉嵐徹厲聲喝問。
“蘇繡司送來兩身新衣,翠屏在其中一身新衣做手腳,用木槿花粉和糯米粉害劉惠嬪,以此發洩私憤。”燕南錚道。
“是!是奴婢做的!”翠屏爽快地承認,睚眥欲裂道,“奴婢就是要小姐遭罪!”
蘭卿曉朝葉落音、拂衣微微一笑,太好了,翠屏認罪了,落音就沒事了。
淩疏影冷酷地下令:“來人,將她拖去暴室,所有般酷刑輪一遍!”
翠屏被侍衛押出去,卻梗著脖子,昂首挺胸,眉目布滿了怨恨、不甘的戾氣。
蘭卿曉深深地佩服燕王,她也大致猜到或許劉惠嬪被身邊的宮人加害,但無法確定,也想不到辦法逼宮人招供,而燕王一招杖斃所有宮人就讓真正的兇手自動現形,實在是高!
或許,燕王早已猜到誰是真正的兇手。
這等頭腦,碾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