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分析得是。”
她深入一想,尋常的宮人是不可能隨意出入皇宮的,像金公公這樣的一局掌事進出皇宮都要接受嚴格的盤查,想要帶綠礬進宮,只怕是不可能。
那麼,是有一定權勢的宮人?還是侍衛?或者是宮裡的主子?
宮裡這麼多人,單單侍衛就不少,從何查起?
不過,這兩樁命案跟她有什麼關系呢?她還是回針工局好好刺繡吧。
“殿下,夜深了,奴婢可以回針工局嗎?”蘭卿曉徑直問道。
“命案查清之前,你不必回針工局。”燕南錚淡冷道。
“啊?可是這炎炎夏日,奴婢要沐浴更衣……奴婢必須回針工局……”
“本王不讓你沐浴更衣嗎?”
她窘迫得臉頰發熱,跟男子討論沐浴問題,太別扭了。
燕王為什麼不讓她回去?
回到存墨閣,蘭卿曉二話不說地沖進書房,整理好案情記錄就去沐浴就寢,不想搭理他。
收拾好一切,她躺在床上,明明睏乏得很,腦海卻浮現靜香被毀容的模樣……
靜香和盈盈是針工局的繡娘,妨著誰礙著誰了,為什麼死得這麼慘?
想到這裡,蘭卿曉心裡憤懣,更是睡不著了。
雖然她和她們的交情不那麼深,但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些什麼,為她們伸冤,討回公道。
只是,她人微言輕,能做什麼呢?
想著想著,她起身來到外面,希望清涼的夜風可以讓她的思路更清晰一點。
瓊庭有人!
她定睛一瞧,燕王坐在迷離昏暗的夜色裡,烏發如墨,肌膚如玉,清霜似的月華籠了他一身,清越卓絕。
蘭卿曉心神一跳,縮回右腳,想轉身回去,卻聽見一道冷寂的聲音:“過來。”
她不甘心地磨牙,早已決定不再被他撩撥、牽絆,他卻一再地拉她近前,一次次地撩撥她,太可惡了!
“殿下,夜深了,奴婢想回去歇著……”
“你不是睡不著才出來的嗎?”燕南錚合上她記錄案情的冊子,“房裡有瓜果,端出來。”
她認命地去端瓜果,瓜果水潤新鮮,應該是不久前流風備著的。
蘭卿曉把一碟瓜果放在石案,輕聲道:“流風歇下了嗎?不如奴婢去喊他來伺候……”
他伸手示意她坐下,“他吃壞了肚子,本王讓他先歇著了。”
她忽然問道:“殿下,上次那賣官案,抓到那個戴青銅面具的神秘人了嗎?”
燕南錚搖頭,“那人城府極深,謀略過人,不會輕易地暴露身份。”
“那李宅那些人呢?”
“鬼見愁和鬼煞帶人去,抓捕李宅所有人,也查封了醉紅袖。”
“那賣官案算徹底查辦了吧。”
“凡是涉案之人都押入大牢,太後娘娘自會發落處置。”
蘭卿曉想得到,以劉太後的鐵血手腕,那些涉案的人必定重判,那些花銀子買來官位的官員雖然不至於丟了性命,但也會得到相應的判處。
燕南錚清逸道:“剝一顆妃子笑給本王。”
宗室子弟就這麼尊貴嗎?吃個妃子笑還要人剝殼,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高高在上的主子!
她一邊腹誹一邊剝妃子笑,爾後把晶瑩水潤的果肉遞過去,卻忽然靈機一動,“哎呀殿下,這顆妃子笑一定酸澀,奴婢先嘗嘗。”
她快速地把果肉塞進嘴裡,心裡竊笑,“以往奴婢每年都會吃不少妃子笑,知道什麼樣的妃子笑才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