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卿曉頭暈腦脹,四肢乏力,被拖行一段,爾後被扔到一間昏暗的房間。
她用力地拍門,扯高嗓子喊道:“喂,發生了什麼事……我要見殿下……有沒有人啊……”
鬼見愁拿到東西去複命,稟報道:“殿下,在卿卿姑娘的床頭暗格搜到這貢墨。屬下把她關押在暗房。”
燕南錚看一眼貢墨,唇角浮出一絲饒有興致的冷笑,“潛伏在府裡的刺客是她?”
“殿下要刑訊嗎?”
“不必,明日上午杖斃。”
“是。”
殿下的這決定,鬼見愁心裡明白。
第二日一早,繡娘卿卿姑娘被侍衛抓了一事在王府傳開,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素月跟人打探訊息,又震驚又害怕,“再過半個時辰,殿下當真要杖斃卿姐姐?”
有人勸道:“我聽說她擅闖殿下的書房,杖斃是活該。這事你別管了,你跟她住一起,小心被她牽連。”
她愣愣的,小臉慘白。
很快,時辰到了,兩個侍衛拖著蘭卿曉到庭院,讓她趴在一張長條凳上。
圍觀的僕人越來越多,素月聽著四周的議論聲,手足越來越涼。
“我要見殿下……殿下,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做過……”
蘭卿曉聲嘶力竭地喊,憑什麼未經審訊就定她的罪?她究竟犯了什麼罪?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問清楚!
流風心裡開心,她終於露出狐貍尾巴,要被殿下處死了,“昨夜你闖入殿下的書房行竊,罪該萬死。杖斃還是輕的,留你全屍。”
她竭力抬起頭,可是被兩個木杖壓住頭,“殿下呢?我要見殿下……”
他不想再浪費唇舌,她一再挑釁、羞辱殿下,還知道殿下的秘密,早就應該去見閻羅王。
這時,燕南錚緩步走來,華紫錦袍攏著璀璨的金芒,宛若九天神祇降臨人間。那張雪顏被日光照得虛化,更添幾分天神的縹緲與尊貴。
“殿下,奴婢什麼都沒做過……您不能這樣草菅人命……奴婢是冤枉的……”
蘭卿曉激動得嗓子嘶啞,好似要把所有的憤懣、怒火喊出來。
他冰雪般的眸光掃向那些僕人、侍衛,“若你把同黨供出來,本王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
素月好似被尖銳的利刃指著胸口,本能地低垂目光。
“奴婢什麼都沒做過,怎麼可能有同黨?”她忽然想起一事,“奴婢昏睡兩日,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確昏睡了兩日,不過也有可能你早就蘇醒,犯案後再假裝昏睡。”燕南錚道。
“沒有……奴婢沒有……殿下您明斷是非,要明察秋毫啊……”蘭卿曉心急如焚。
“杖斃。”他薄唇輕啟,好似只是下了一道輕雲似的無關緊要的命令。
持杖的侍衛早已準備就緒,領命後立即高高地揚起木杖,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木杖落下,劇烈的痛襲來,她痛得撕心裂肺,慘烈的尖叫劃破長空,“啊……”
一杖接著一杖,劇痛鋪天蓋地地淹沒了她,她的叫聲漸次低弱。
素月看著這慘烈的一幕,感同身受似的,心尖一顫一顫的。
十幾杖後,蘭卿曉承受不住,昏厥了。
流風問道:“殿下,還要繼續嗎?”
燕南錚擱下茶盞,面上沒有一絲憐憫,“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