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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裴戰擎揚起唇角。
“哇，這麼牛！”
“嗯，就是這麼牛。”在小男孩聲音落下時，一道女聲傳過來，清脆悅耳。
聽到聲音，裴戰擎一怔，回過頭去。
“霓裳！”看到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後的夜霓裳，裴戰擎喚道，站起來，眸底也劃過一道複雜的光。
看到她，他當然高興。可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他即將失去艦長的職務，他……
按捺住心事，裴戰擎還是溫柔地笑著，只露出欣喜的表情，對夜霓裳說，“你怎麼來了？”
閃亮的黑眸看著他，夜霓裳笑容嫣然，說，“今天不是公開日嗎？我還沒見過你當艦長的樣子，當然想來看看。”
艦長。
裴戰擎的眸光不由地暗了暗。
夜霓裳的笑臉又湊了過來，說，“裴艦長，不帶我參觀一下你的軍艦嗎？”
說著，夜霓裳彎下腰，對小男孩燦然一笑，道，“小朋友，阿姨想借長官叔叔用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小男孩連連點頭，直勾勾地看著夜霓裳動人的笑容，滿臉寫著，【姐姐你美，你說話！】
真是男女通殺啊，還“老少皆宜”！
裴戰擎很不放心地站在夜霓裳面前，拉著她的手就離開。
沒走幾步，夜霓裳從裴戰擎的大掌中掙脫開了自己的手。
裴戰擎微微一愣，回頭看她，“怎麼了？”
夜霓裳紅著小臉，輕聲說，“注意你的軍人形象，要嚴肅。”
裴戰擎看看四周的觀光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筆挺的軍裝，抿唇笑了笑，收回了手掌。
確實，他現在的形象是軍人，更要莊重肅穆些。
側目，夜霓裳看著裴戰擎身上的軍裝，英氣逼人，還有在陽光下閃閃的肩章，一些畫面從腦海裡閃過。
原來是他！
眸光一亮，夜霓裳忍不住輕聲低語，滿足的嘆息，“原來是你啊！”
裴戰擎疑惑地回頭，“什麼是我？”
揚起紅唇，夜霓裳說，“以前在海上看到的那個少將軍官，原來是你。”
放過她，又救過她。所以阿卡在看到裴戰擎時，會有那樣奇怪的反應，原來它在那時就認出了他。
抿唇微笑，看她恍然大悟的嬌俏模樣，裴戰擎忍不住想在她鼻尖上輕捏一下，“小傻瓜，你才發現啊！”
是挺傻的。所以才遲遲發現不了他對她的好，對她的保護和包容，才遲遲發現不了為了她，他竟付出了那麼多，還會失去更多。
剛才在岸上，夜霓裳看到了也聽到了在這邊甲板上發生的情景。
他的將士愛他，崇敬他，不捨他。裴戰擎又如何捨得。
即使他什麼都不說，她也能感覺到他胸口沉重的痛。這份痛，不是愛情能彌補的，不是她能安慰的……
不能再傻下去了。讓他失去到只能擁有她，失去信仰，失去鐘愛，這樣貧瘠幹枯的愛情只會榨幹他們的快樂，到最後一無所有。
他屬於這裡，屬於大海，屬於更廣闊的天地，而不只是屬於她夜霓裳一個人……
依然微笑著，可這笑容裡已經暗藏了苦澀和悲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