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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酒下肚，夜青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又恢複了往常說笑的樣子，開始和裴戰擎談天說地。
裴戰擎依然話不多，不過今天，不管夜青說什麼、問什麼，他總是會答上一兩句，不是之前那樣冷冷冰冰的樣子。他的酒也喝得多了，和夜青一杯又一杯地碰過，也都盡數喝下。
偶爾，夜青也會發現裴戰擎凝視自己的目光，深邃幽暗，似乎壓抑著什麼，似乎想說什麼，還有一抹看不真切的凝重。
這樣的裴戰擎讓夜青微微心疼了。
他今晚的變化，是因為祝爾曼的出現嗎？因為一個gay的悲哀，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將來還要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一起生活。
為裴戰擎的“悲哀”，也為自己的悲哀，夜青在心裡重重嘆息了一口，酒喝得更快了。
很快，茶幾上放滿了空酒瓶，裴戰擎也招來服務員，又送來了新的酒。
以前和裴戰擎喝酒，因為裴戰擎的冷淡和剋制，“他”也能控制住自己，盡量不多喝。可是今天，難得裴戰擎放開了喝，“他”也就喝得更多了，酒勁翻湧上來時波濤洶湧一般，攪得意識都迷離了。
“咚。”
在放下一個空酒瓶時，夜青直勾勾地看著裴戰擎，雙眸泛著迷離的光，喚道，“裴戰擎！”
這一聲，響亮清脆，不是夜青平日裡略微低啞的男性聲音，而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年輕女子的聲音。
“他”，已經醉了，已經忘了偽裝。
聽到這個聲音，裴戰擎正抵在杯沿上的唇微微一頓，而後又繼續啟開，杯中液體盡數喝下，漆黑的眸閃爍著深諳的光。
“裴戰擎！”夜青又喊了一句，還是那樣清甜的聲音，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裴戰擎這邊，挨著他坐下。
“說，”夜青還是那樣直勾勾地看著裴戰擎，帶著委屈，帶著氣惱，帶著渴望，“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喜歡我？”
拿著酒杯的手指輕輕一顫，裴戰擎沒有說話，也沒看夜青，拿過酒瓶繼續倒上。
這個男人居然不理她！
夜青惱了，一把搶過裴戰擎手裡的酒杯放在茶幾上，又伸手掰過裴戰擎的頭，讓他面對自己，看著自己，一字一頓地說，“裴戰擎，不許逃避，說，你到底喜不喜歡夜青？”
漆黑的眸，對上同樣漆黑的眸。一雙深諳，一雙晶亮。一雙在暗湧，一雙在放縱。
“他”不管了！“他”現在就想從裴戰擎嘴裡聽到答案！
這條情路太長，太遠，太迂迴了，比無邊無際的大海還要讓“他”覺得茫然無助。如果還不能從裴戰擎這裡得到哪怕一丁點的回應，“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不管不顧地把他直接綁走算了！
碎發落在“他”白皙的額頭上，還沾著酒液的唇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他們的臉捱得很近，只要裴戰擎稍稍伸頭過去，四片唇瓣就能觸碰在一起，而他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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