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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這是裴戰擎此時在心裡的回答。
已經提醒過、警告過自己千百遍了，要遠離能擾亂自己思緒的夜霓裳，他又怎麼可能會和夜霓裳的哥哥成為朋友？
不過，今晚，他已經出手幫過夜青了，又和夜青坐在排擋裡準備一起喝酒，這個時候說出一句“不願意”，未免顯得也太矯情了。
“嗯。”過了一會，裴戰擎聲音含糊地低聲應了句，說不上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夜青看著他依然冷峻的面容，還是揚著唇角。至少他沒有直接開口拒絕自己，不是麼？
“上菜了！”
這時，老闆把兩份香噴噴的油燜小龍蝦端了上來，又搬來了兩箱冰啤酒，分別放在裴戰擎和夜青面前。
一陣濃鬱的香氣撲鼻，夜青不禁滿足地眯起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感嘆道，“好香啊！”
美男在旁，美食在前，夜青更加覺得食慾大增，不自禁地摘下了礙事的手套，就要伸手來抓龍蝦。
雪白青蔥的漂亮手指正要抓住龍蝦的鉗子時，夜青忽然意識到什麼，頓住了。
“他”已經敏銳地發現裴戰擎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老闆。”夜青趕緊收回了手，又揚起來去召喚老闆，喊道，“這裡拿點一次性手套來。”
“好嘞！”老闆應道，送來了裝著手套的紙盒。
夜青趕緊抽出幾個戴上，又對裴戰擎笑了笑，遞給他幾個，問，“你要不要？”
裴戰擎的視線還停留在“他”已經戴上塑膠手套的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才夜青摘下手套去抓龍蝦的那一瞬間，他看到的好像是一隻女人的手。白皙，纖細，修長，小巧，和夜霓裳的那雙一模一樣……
只是那隻手離開得太快了，他還沒完全捕捉到，又戴上了手套，看不真切了。
看到夜青遞到自己面前的一次性手套，裴戰擎微蹙眉心，寡淡地說，“不用。”
“好吧。”夜青也不堅持，飛快縮回了自己的手。等裴戰擎的視線終於從自己的手上移開後，才鬆了口氣。
差點露餡了！
男人和女人的手，骨骼差異還是很明顯的。裴戰擎又是觀察細微的人，如果剛才自己反應慢幾拍，說不定會被裴戰擎看出破綻來。
夜霓裳，你可別得意忘形啊！
想到這，夜青要去啟開所有酒瓶的手緩了緩，只是先開啟了兩瓶，在自己和裴戰擎面前各自放了一瓶。
今晚還是少喝酒，多吃蝦吧。
“趁熱，我們先吃蝦。”夜青對裴戰擎笑了笑，伸手去拿熱氣騰騰的龍蝦。
剛出鍋的蝦很是燙手，隔著薄薄的塑膠手套，下手太快的夜青被燙了一下，露出齜牙咧嘴的可愛表情。
可愛？
一直看著夜青的裴戰擎，在腦海跳出這個詞語時，愣了愣。
想要從夜青唇紅齒白的臉上移開視線，可不知為什麼，他竟然看得更深入，更沉迷了，看著這張會和夜霓裳重疊的臉，眸光越來越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