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速梳洗好出了衛生間。
“快喝吧,老看著我幹嘛。”中年男人瞅了瞅她。
姜姜五指顫顫著,接過他遞過來的牛奶。
熱熱的燙燙的,她手指一縮,牛奶杯從手上滑下來,哐當一聲掉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震響震得她耳裡轟鳴,眼前頓時烏黑一團。
她使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粉紅。
姜姜滯滯地盯著粉粉的流蘇。
耳邊留著轟鳴的餘響。她順著餘響看下去。
鬧鐘翻倒在地面上。
她合上眼睛,又試著張開。
還是粉粉嫩嫩的一片。
她使力揪著大腿肉,很疼很疼。她把自己裹到被子裡,好半會兒又掀開。
眼裡的光彩漸漸淡去,她捂著嘴低聲啜泣起來。
鬧鐘還在響個不停,一聲一聲地紮著她的神經。她哭夠後,把鬧鐘撿起來關掉。
為什麼是夢。她呆呆地平視著前方。
早就想好既然穿到這裡來了就好好待在這裡,什麼也不要去想,但是在夢裡見過爸爸後,那些思念全被被連根拔起。
一層一層地侵蝕著她的心。
眼睛忽然一閃,她重新躺回去。
做夢,做夢,她要做夢。
好不容易使自己睡著,再次醒來時,她捂著臉,又流起了淚。
沒有夢,什麼也沒有。
渾渾噩噩地發了一個多小時的呆,她強迫自己把那些消極的情緒撇到一旁,而後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午後阿寶黏著她不放,非要她捏著奶棍給它吃。她一手捏著奶棍一手給它順毛。
阿寶的毛雪白雪白的,極其柔軟蓬鬆,她揉揉它的毛,它舒服地左右搖晃著毛茸茸的尾巴。
姜沉璟站在樓上,右手搭著刻滿繁複紋路的木製欄杆。他虛著眼睛,視線定在樓下某一處。
蹲在地上的女孩兒唇邊含笑,長裙疊堆在地上。她溫柔地摸著雪白的小狗,手中的奶棍被小狗咬著不放。
似曾相識的一幕闖進大腦中。他緩緩地皺起長眉。
姜姜敏感地仰起臉,與姜沉璟的目光隔空交彙起來。
“哥?”她溫聲喚了喚他。
姜沉璟頷首,然後離開。
姜姜沒怎麼在意,她蹲得有點泛酸了,就把阿寶摟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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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晚上不是和你說好了嗎,你怎麼還來?”白梓蕁十分無奈地看著劉周。
“是不是我媽去找過你?”劉周擋住她。白梓蕁怔了下,說:“不是你媽媽的原因。”
“你不要在意我媽,她說話就是————”
“不是,”白梓蕁揚聲止住他的話,“那晚上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算我求你了。”
“我不會放棄你。”劉周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白梓蕁覺得自己沾染上了一個大麻煩。當初就不該那樣,到底是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