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和她表白,卻被小近打斷,被打斷後他就再也沒有勇氣向她表白了。
其實說起來他已經和她告過一次白。那次上選修課時他給她寫了紙條塞進了她的書裡。
或許是弄丟了吧,她可能沒有看見。他討厭自己這樣懦弱,總是畏葸,總是畏葸。
怕她拒絕,怕她就此以後和他疏遠。他接受不了這樣的後果。所以他一拖再拖,有時候覺得就這樣竟也算好的了。
只要她能理他,只要她能對他笑。
可是心底的慾望告訴他,他不滿足,不滿足他們只是現在這個樣子。
幼時她媽媽帶著她來他家的時候,他基本上沒和她過多於接觸。每次在遠處瞥見她嘟著嘴堆著笑和她們聊天,他就不自覺地覺得憎惡。
黏膩的,虛偽的假笑。尤其是偶然看到她偷偷地把花折斷揉碎的時候,他就更對她沒什麼好感。
可是那一天,正在上課的時候,旁邊突然坐下一個人。
檸檬清香縈繞到鼻端,激醒了他昏昏欲睡的神識。他的筆滾落到地上,正準備撿,旁邊的人卻彎下了腰。
“你的筆。”她說。
他側過頭,看到她的臉都那一刻,愣了愣。
竟然是她。
可又感覺不是她。她笑著說不用謝,覆著些許暖光的眉眼間沒有了他所憎惡的假笑。
她好像不認識他。確實,長大後他幾乎沒和她真正地見過面,前幾年他去了國外,才回國沒多久,她應該記不起他。
本該討厭她的,可是她眉眼彎彎露出虎牙的樣子卻讓那份埋在好幾年前的憎惡慢慢變淡,直至消無,轉而幻化成另一種東西。
軟軟的,純粹的,幹淨的她,讓他想要佔有。
“砰!”車子一個急剎車,他的頭不小心瞌到了車窗上,將他的意識拉回籠。
“顧遠?”姜姜聽到後面響了響,立即回頭看他。
他尷尬地扯著笑,“不小心瞌了下。”
“有沒有事?”
“還好。”
姜姜見顧遠沒事,立即轉了回去。
遇到了堵車,車子開一下,停一下,晃得她腦袋疼,加上車子裡的空氣又不大好,悶悶的,弄得她有點暈車。
“不舒服?”白梓蕁見她面色不太好,問了下。
“暈車。”姜姜說。
“要不要喝點水。”白梓蕁把水遞給他。姜姜說不用。
估計遇到了什麼障礙物,車子又是猛地一停。姜姜沒設防,額頭朝前座一沖。
白梓蕁趕緊把她拉住,姜姜靠到了白梓蕁身上。
“你靠著我休息著,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到。”白梓蕁攬住姜姜的肩膀。
“嗯。”姜姜想歪下來,一直挺著背很難受。她枕著白梓蕁的肩,說:“謝了。””
“這樣好受一些沒?”白梓蕁問。
“好一些。”坐著想吐,這樣好了很多。她闔上眼睛。白梓蕁拉上窗簾,把光擋在外面。
姜姜無意識地往下滑著,順著車廂的搖晃,一下子滑到了白梓蕁的腿上。白梓蕁及時把她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