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拿過球,小跑著朝籃球場而去。他到了籃球架下,把球扔給旁邊的人,然後自己倚在了球架下。
他單腿屈起,慢慢地轉過眼,看著某一處。
“不打了?”劉周把球踢到一邊,對著倚靠在架子邊上的顧遠道。
顧遠不知看著哪裡,耳尖有些紅紅的。
劉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瞥到了遠處樹蔭下的纖細身影。
他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想起剛才籃球飛出去,顧遠追上去踩住籃球,正要抱起籃球回來時,他卻忽然停住,然後腳一踢,把籃球踢到了樹蔭那邊。
原來樹蔭那裡有佳人哪,他就說顧遠怎麼莫名其妙地把球故意踢過去。
“挺漂亮的啊。”劉周吹了聲口哨。
顧遠的耳尖更紅了。
上完體育課,姜姜回宿舍洗了個澡,洗完澡,她記起沈彩蓉說明天要去那什麼宴會。她對白梓蕁道:“梓蕁,明天我有點事,不能帶你去我家了。”
白梓蕁擦著頭發,“以後再說吧,我最近也沒有時間。”
其實她已經後悔了。
當時就不該答應姜姜去她家。
自從從舅母家出來之後,她意識到她現在沒資格也沒時間去想那些事情。
身份的天差地別讓她清清楚楚地認識到,能有一個姜姜這樣的朋友就已經是上天對她的饋贈了,她怎麼敢還去奢望別的。
那讓她心髒悸動發顫的人,她配不上。她從來沒有這麼深切地體會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她撇去那些讓她自己都覺得羞恥的心思,為自己曾經動過那樣的心思而感到羞愧,她有些對不起姜姜。
姜姜誠心誠意邀請她去她家,而她答應她卻是為了別樣的心思。
“對不起,姜姜。”
不向她說聲對不起,她覺得難受。
“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你又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姜姜奇怪。
白梓蕁唔了下,沒再吭聲了。姜姜挑了挑眉。
——————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沈彩蓉摸著床上的長裙,滿眼贊嘆。
姜姜:“好看。”
“穿上試試。”
“明天再穿吧,我有點累。”
“誒,好,那你休息,我這就出去。”
沈彩蓉輕輕拉上門。
姜姜輕撫著床上的長裙。
淺白色的裙擺上繡著繁複精緻的花紋,蓬起的袖口鑲了許多亮晶晶的珠子。
她一回到家,沈彩蓉就連忙拉著她去她房間,把這條裙子拿給她看。說是明天參加宴會穿。
還好不是粉色。姜姜抵著太陽xue,她對粉色本來不喜歡也不討厭,但是穿多了各種粉色的衣服後,她不自覺地有些厭惡這種顏色了。她把裙子收起來,放到衣櫃裡。
明天的宴會她不想去。
然而她又不能不去。
稍微洗漱了下,她抵不過睏意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彩蓉下樓,看見丈夫和兒子都坐在客廳看報紙,她抱著阿寶坐到他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