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簫同鹿筱曉對視一眼,轉而疑惑的問:“我們見過嗎?”
“是我見過您,在您哥哥的公司裡。”盧作霖緩了下心神繼續道,“鹿店主,你還記得我先前在面試時,告訴你我在大公司實習過嗎,就是在陸氏公司,我在公司裡曾經看到過陸二少。”
陸南簫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鹿筱曉笑著點點頭:“那可真有緣分,你現在的老闆仍舊姓鹿。”
他突然反應過來,驚訝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額……因為……”盧作霖將求救的目光挪到鹿筱曉身上,宣佈自己的死訊什麼的,也太奇怪了吧,“鹿店主,你沒有和陸二少說過嗎?”
於是陸南簫又將目光投向她。
兩道目光的終點都在自己身上,鹿筱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毫不猶豫的把球踢了回去:“沒有,那就由你自己來告訴他吧。”
“呃……”面對自家現任老闆核善的目光,盧作霖吞了口口水,道,“因為……因為我已經死了。”
見陸南簫仍舊不解,他又道:“這裡是歸魂街,歸魂街住著的所有居民都是已經死去的亡魂,或者說,我們都是鬼。”
在愣了足足有一分鐘後,陸南簫終於沉默了,倒不是因為這條街上全是鬼這個事實感到害怕或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感到格格不入。
他,陸南簫,經歷過兩位數的試煉遊戲,不知道有多少次被惡鬼危機生命,也不知讓多少惡鬼創傷,然而他現在,站在在一條全是鬼的街上。
怎麼不算是羊入虎口呢?
可見對面盧作霖看著自己一臉高興的模樣——這是一隻鬼,就像自己在試煉遊戲中抵命相對的那種鬼……他仍舊選擇沉默。
漸漸的,盧作霖終於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嘴角的笑悄然落下,好在鹿爺爺這會兒晃悠著晃悠著進了便利店,這才勉強沒有讓沉默繼續下去。
面對老者毫不遮掩的打量,那強烈的視線陸南簫莫名有點緊張,他暫且把一些想不通的事兒拋在了腦後,下意識的挺直了背。
這下倒是鹿爺爺笑了出來,他拍拍前者的肩膀:“軍姿站的不錯,小夥子,曾經參過軍?”
陸南簫頓了一下,稍稍陷入了回憶:“沒有……不,也算有過一段經歷。”那是他的第十一場試煉遊戲,在一個軍營裡,期間的艱險過程他不想回憶,只是在同吃同住半個月後,他才發現,在那軍營中,只有他一個是活人……嘖,話題怎麼又回到這個了。他暗暗抬頭看了一眼老者心想:不過筱曉的爺爺也是鬼的話……
“爺爺,這就是我前兩天跟你說過的,我的朋友,陸南簫。”鹿筱曉上前挽住鹿爺爺的胳膊,“陸南簫,這是我爺爺,他曾是一個退伍軍人。”
陸南簫一聽肅然起敬,依他那短暫的經歷來看,軍人可不是什麼容易做的職業,他們保家衛國,他們是值得令人尊敬的。
鹿爺爺擺擺手,那動作同鹿筱曉如出一轍:“都是老黃歷了,現在這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
懷著敬意,漸漸的,陸南簫和鹿爺爺聊到了一起,退伍老兵還教了他幾招格鬥技巧,兩個人都挺高興的,鹿筱曉也沒想到兩人能相處的那麼好,沒一會兒時間居然就到中午了,當然歸魂街的天空是看不出來的,但是鹿筱曉可以看光腦。
看到鹿筱曉的光腦陸南簫又是一陣驚訝,只不過他並沒有現在就追問,因為鹿爺爺正招呼著:“都中午了,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他的提議被眾人透過,方杳立即執行力很強的不知從哪兒搬來了一個大圓桌,盧作霖找來一個鍋子,吳優開始在便利店內挑選食材。
因為食材的限制,他們打算做一個簡易的不對火鍋,主食是泡麵,再配上關東煮裡的所有配菜,還有散裝的火腿腸鹵蛋等等,全都放在一個大鍋子裡一煮,每人還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飲料,配著這一大鍋熱氣騰騰的火鍋,還有冰爽的飲料,別提有多美了。
陸南簫和鹿筱曉分別坐在鹿爺爺的一左一右,顯然剛才的操練已經讓兩人有了深厚的祖孫友誼,其實鹿爺爺沒有說出來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夥子就對他有好感了,原因無它,他長得是真俊啊,又因為他那沒有明說的不好經歷,他也有些心疼這個孩子,都不容易,希望以後他能和筱曉多扶持一下對方吧。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的很開心,這張桌子上的所有人都許久沒有吃過這樣大團圓的飯了,直到吃完了他們還坐在原位上閑聊,氣氛一時間其樂融融。
過了會兒,鹿爺爺又以來時的姿態晃晃悠悠回了自己的住處,將空間留給這些年輕人即使方杳的年齡可能已經比他們在座的任何一位都大了)。
鹿筱曉想帶陸南簫出去轉轉,卻又不敢,怕萬一忽然在半路撞上牛頭馬面或是孟小婉他們,認出陸南簫是生人就不好了,若是有個萬一,她自己有防護罩,陸南簫可危險了。
想誰誰來,方杳將大圓桌搬出去回它原來的地方,回來後對鹿筱曉道:“店主,牛頭馬面來了。”
“什麼?!”兩個姓陸的同時大驚,鹿筱曉探頭出去看一眼,那兩個陰差已經走到了隔壁那棟房子的位置,再有十幾步就要到便利店了。
兩人對視,一秒後陸南簫忽然被大力推搡著推到收銀臺後頭,因為他的後腰磕到一個東西使他悶哼了一聲,是門把手,隨後鹿筱曉將手探到他身後按下了它,將青年推搡進自己的房間,力道之大直接將人推倒在房間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