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也把我家住址給了徐光奕?”
聞言,杜語葶整張臉低到胸口。
伊湘琦氣得無言,只能小碎步走下階梯,來到一樓玄關,透過保全系統看清門外人的模樣。
果不其然,顯示於小熒幕上的高瘦人影,不正是徐光奕嗎?
伊湘琦尋思片刻,終究是解除了門鎖,讓徐光奕進門。
當一身西裝筆挺的他步入玄關,她這才仔細地端詳起分別好幾年未見的男人。沒錯,先前幾次的接觸下來,她光顧著生氣與吵架,其實她一直沒機會好好觀察這個男人。
昔日的陽光氣息已不再,盡管眉眼仍是那般英挺,與徐書亞亦有幾分肖似,可不同於徐書亞的沉穩內斂,徐光奕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焦躁,更多了幾分自負。
正是這一份自負,讓昔日她所熟悉的那個大男孩,成了一個浮躁又渾身帶刺,且太過世故的商場菁英,令她深感不適。
徐光奕迎視著她的打量,回以一笑。“過去我從來沒機會拜訪你在臺灣的家,想不到分手以後,反而如願了。”
聽他主動提起往事,伊湘琦輕蹙一下秀眉,面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她只是不冷不熱的反問:“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知道你跟徐書亞去了巴黎。”徐光奕直截了當的說。
“所以呢?”她揚起下巴。
“我想知道,你跟徐書亞去巴黎做什麼?”
伊湘琦一臉莫名其妙。“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徐光奕不死心,繼續追問:“你跟他不只去了巴黎,還去了爺爺在南法的度假莊園,你們究竟在找什麼?”
一想到此刻的徐書亞,明明手中握有真正的遺囑,卻自願放棄亞懋集團,只為了替徐家顏面著想,還有成全徐爺爺所謂的愛與包容,而既得利益者卻還在處心積慮的防備著他,伊湘琦頓時心頭火狂冒。
“徐光奕,你在怕什麼?”她雙手抱胸,不客氣的質問。
徐光奕聞言一楞,當下竟答不出話來。
她火大開罵:“徐書亞被你們逼到這種地步,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有必要這麼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嗎?”
“你為什麼非得站在他那邊不可?”
徐光奕被她連番質問惹毛,亦不甘示弱的怒聲反問。
“明明我們曾經在一起過,當初分手也並非不歡而散,你跟我有過感情,最不濟也該還有友情在,可是你從一開始就站在徐書亞那邊,這是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因為我跟他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伊湘琦不悅的回嗆。
徐光奕忽爾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怒不可抑的低吼:“伊湘琦,你為什麼不能站在我這邊?”
“放開!”她扭動掙紮起來。
“你們——你們冷靜一點!”聽見爭執聲,杜語葶連忙出面勸架。
吵紅了眼的兩人哪裡聽得進去,伊湘琦氣呼呼的嗆道:“徐光奕,我以前不覺得你討人厭,可是現在的你,我真的很討厭!拜託你,離我遠一點!”
“你是不是因為我是私生子而瞧不起我?”徐光奕神色陰沉地問。
“這跟你是不是私生子一點關系也沒有,請你搞清楚!”
徐光奕鄙夷地冷笑一聲。“徐書亞有什麼好的?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挺他,他什麼都沒有,你知道嗎?”
聽見他用著如此貶抑的口吻談論徐書亞,伊湘琦整個人瞬間炸毛。
她使勁拉開徐光奕的雙手,並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搞清楚狀況好嗎?”她怒氣騰騰的高聲反駁。“真正一無所有的是你們!”
“你這是什麼意思?”徐光奕直覺不對勁的瞪著她。
這一次,改換她冷笑以對,“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跟徐書亞是去巴黎找徐爺爺的遺囑。”
徐光奕震愕。“什麼——什麼遺囑?你胡說八道!爺爺的遺囑在我們手裡,哪裡還有什麼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