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鍛煉腰部力量的,你如果練好了,上次那時候就不用那麼累。”男人壞笑一下,湊到她耳邊說道。
顧窈張了張嘴,難得啞口無言。
只見他重新又站在地上,俯下身開始做起了俯臥撐,胳膊撐著地穩穩的做了兩個,轉回頭看她,用一隻手撐地,另一隻手指指自己的背部。
顧窈盤腿坐在床墊上,看著他這個動作,莫名覺得眼熟,那晚他就是這樣撐在她的頭側……
搖搖頭,她回過神來,一看他這個手勢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了,高高興興的下去,坐到了他的後背上,愜意的抱著胳膊喊到:“開始吧。”
這次他總沒有辦法難為她了吧?
像是騎大馬一樣,男人用脊背馱著她開始重新做起了俯臥撐,撐地的胳膊明顯泛起了青筋,喘氣聲卻仍然不重,動作極其標準。
“一,二,三……四。”顧窈故意拉長聲音,身子在上面坐的很穩,索性就把腿給盤了起來,數到最後,就開始落拍子,明明他已經做了兩個,她就只給算一個,但就是這樣,他還是穩穩的做夠了三十個。
馱著她稍微起了起身,她就自動下去,打了個哈欠剛準備去睡,身子卻就勢被人壓倒。
“這是懲罰。”他帶著汗濕的身體蹭在她身上,低頭又是一個吻,只不過這次卻猛烈了很多,不再是輕柔柔的,而是惡劣的咬了下她的唇,就像要把她吃到肚子裡一樣。
唇上生疼,她低低的叫喚了一聲,但隨即就被他帶入更深的浪潮之中,兩人在地上滾了半天,最後才來到床上,也不知怎麼的,一沾到這軟軟的床鋪,她就又有些發困,歪了歪頭,眼睛漸漸閉上了。
女人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軟,蘇烈品嘗了片刻,待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低頭再看時,卻聽見她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小臉紅紅的,儼然已然進入了深深的夢鄉中,睡成了一個寶寶。
小心翼翼的拉過被子把她蓋蓋好,男人這才無奈的平躺著,雙手撐在腦後,他這是找了個睡美人嗎?怎麼隨時隨刻都能進入到沉睡中,而且是在這種時刻……
一想到她白天工作了那麼久,晚上又練了拳擊,然後陪他健身,也就釋然,這是把她累到了啊,體力本來就不好。
想想那天晚上,她能夠撐著起來偷偷跑走,就又有些心疼,明明是這麼愛睡的一個人啊。
側頭吻了下酣睡的面頰,他還是認命的起來出了屋子,到另一間裝了淋浴的房間,去洗冷水澡去了。
顧窈第二天去縣醫院,就聽說傳染病區那邊,又新進來幾個病人,本來就挺糟心的,結果到了下午,醫院就接到了匿名舉報,說是附近的西南村裡面,有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也出現了類似的症狀,但是被家人給藏了起來,不肯送去醫院。
這可並不是一件小事,隨時會因為這一個小孩兒,而使得全村的人都染上疾病,事態就會不可控制,院裡當即和領導商量之後,派出了醫護人員和救護車,和警察一起趕過去,打算強行讓男孩住院。
出發的時間定的是第二天早上八點,顧窈聽了出事的村莊名字,就覺得有些耳熟,稍微一想,就想起正是她做手術的那個腦出血的病人所在的村子,他的兒子周勝應該也是住在那裡的。
她的心中就微微一動,當天就回去和蘇烈商量,要不要也跟著去一趟。
男人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咱們開車跟在後面,去稍微看下情況吧。”
這麼定下來以後,他們當晚就早早的睡下,第二天六點多起來去縣醫院和救護車彙合,等車開動之後,就直接跟在了後頭。
那村子是在山裡,路途還是比較偏僻的,平坦的大路沒開了二十分鐘,逐漸就開始顛簸,顧窈平時沒有暈車的毛病,這會兒也有些皺眉。
“要不要先停一下,你休息一會兒?”蘇烈轉頭看了看她,有些擔心。
“沒關系的,繼續開吧,我能堅持。”顧窈搖搖頭,這兒的路不好走,萬一跟丟了就更麻煩了。
蘇烈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勉強,而是繼續專注的開車跟著前面的車,也饒是他這輛車底盤高,還是個越野車,換了普通的小車,早就陷在半路上不能動了。
就這麼磕磕巴巴的又前進了三十多分鐘,一直到了山腳下,路況更加不好,車子就沒有可能再開了,一行人只好下來,同時帶了擔架和藥品,繼續在向導的帶領下前進。
說是前進,其實腳下的路是越來越陡的,幾乎就等於在爬山了,西南村偏僻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這個,山路不通,想要進到村裡實在太難,逐漸就和外界隔絕了訊息。
顧窈走了一會兒就開始喘,看見前面的蘇烈直接彎下腰,想要揹她,就擺了擺手,倔脾氣又上來了:“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的。”
蘇烈就過來把她的手拉住了,在她身子往下墜的時候就往起帶一下,替她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力量,讓她上臺階的時候也了一些勁兒。
倒是前面的那個向導,畢竟是走慣了山路,雖然是瘦瘦小小的一個中年人,走起來的速度比蘇烈都快了不少,而且兩個人一樣,一點兒都不喘。
村子是夾在兩道山中間的,想要過去的話,就要翻越其中的一座山,上面有很多長滿小刺的灌木林,等到人們全都氣喘籲籲快累死的時候,這才終於到達了,剛要歡呼,再一看那村口,卻都停下腳步,心涼了半截。
十幾個面無表情,穿著破爛的中年男人,一人手持了一根木棍正把守在那裡,滿臉都寫著麻木不仁,眼眸裡都沒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