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被潑上去的酒業這會兒已經幹了,估計擦也沒有用,她嘆了口氣,準備回家再處理。
蘇烈這才把她的腳放下,冰塊已經有些化掉了,他拿過紙巾擦擦手,站起身:“你先在這兒等等我。”
外頭蘇洲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看見哥哥從樓上下來,出了旋轉門徑直向他走來。
“哥。”他縮了縮脖子,打了聲招呼,還是有點兒心虛。
“你今年多大,自己清楚嗎?”蘇烈站定之後,冷冷的開口。
“二十,二十歲。”蘇洲低下了頭,也不知怎麼了,他在家裡連父親都不怕,可就是怕這個比自己大了十多歲的哥哥。
“二十歲你該幹什麼?是該好好在學校上學,還是該出來相親?”蘇烈繼續問他。
“哥,這不是我願意的啊,是媽媽非逼我來的,我不來她就一直在耳邊叨叨叨叨,我聽著煩啊!”蘇洲很機智如的避開了另一個話題,選了個稍微好解釋的。
雖然這個話題也有很大機率會觸到黴頭就對了。
任憑他再笨,剛才的事兒也清清楚楚看在了眼裡,這兩個人的關系肯定不一般,要知道自家哥哥是多麼高傲的人啊,什麼時候這樣關心過別人?居然還親自給這個自稱整過容的相親女敷腳踝!
“哥,真的,我對那姐姐沒有半點興趣,只是逢場作戲的!”蘇洲結結巴巴繼續解釋,還想說些什麼。
卻見哥哥目光敏銳的扭頭看了一眼,迅速結束談話,毫不猶豫的拋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回頭再和你說吧,你先回家,相親的事兒我替你和媽解釋。”
顧窈是在車庫跟前被截住的,本來想就這麼直接走了算了,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男人的步子又快又大,很快堵住她的去路。
她便只好站住,抱著胳膊沒說話。
低頭打量她片刻,蘇烈就從身上把外套脫了下來,走近一步,將那大大的西裝上衣罩在她身上。
身上暖暖的,她伸手拽拽那西裝的衣角,擋住了裙子上大片的酒漬,也省得過往的人老好奇的盯著她看。
“外面挺冷的,本來想和你在上面談,誰讓你自己偏要跑下來。”蘇烈注意到她縮了下肩膀,忽然說。
穿高跟鞋站著有些累,顧窈稍微抬了下右腳,腳尖往地上點了點:“可我不想和你談啊,我想回家。”
手機開始震動,母親打來了電話,她毫不猶豫的按掉了。
有兩個喝醉的路人踉踉蹌蹌往這邊走來,蘇烈拉了她一下,兩個人走到一個便利店的門前停下。
玻璃門裡的燈光照射出來,給男人堅毅的側臉打了一道光,讓他的神情顯得柔和了許多,盯著她,他開口說道:“之前因為我父親手術的事情,把你牽扯到了危險裡面,雖然說過好幾次,但我還是想在結束後,正式的向你道個歉。”
顧窈倒是很大方:“都過去了,更何況,想要傷害我的人並不是你,我向來都只針對該針對的人。”
“但你的表現也真真正正讓我驚豔,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感謝。”他說的條理分明,接下來切入正題:“所以我想給你一些補償,雖然用金錢來表示更容易一些……”
“那就用金錢來表示吧,我挺喜歡錢的,來者不拒。”顧窈淡定的接了下句。
她這倒不是假話,錢多好啊,雖然她現在並不缺錢,但多些存款總歸是好事吧?
蘇烈卻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徑直把她送進車庫,在她的車子跟前停下:“回去早點睡。”
顧窈瞅著他沒動地方,心想:你還沒回答呢。
他伸手很自然的摸了下她的長發:“放心吧,你會得到更多。”
根本就是空頭支票。
顧窈回去的時候,一邊開車一邊默默想了一會兒,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一夜,母親的電話打來無數個。
第二天中午,顧時笙也難得打了電話過來:“姐,你惹大事兒了,媽昨天生氣到不行,都沒監督我彈鋼琴。”
“我知道。”顧窈正在外面走著呢,隨口說道:“出來吧,我請你吃飯。”
“你的意思是,讓我逃課?”少年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你平時還逃的少嗎?”顧窈反問。
那頭笑嘻嘻的,聲音很雀躍:“快快快,報地址,我過去找你。”
在咖啡店喝了會兒飲料,外頭就有人敲玻璃,男孩兒高高的個子,頭發有些長,稍微遮著些眼睛,一笑臉頰邊就出來個酒窩。
顧窈出來後首先抬手把他那頭發往起撩了撩,問道:“吃什麼?”
“川菜?火鍋?”顧時笙笑了笑,心情明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