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木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不是說了對綽瑪失望了,他說的是一個事實,男人和女人畢竟還是有區別的,不管是在哪一個行業都是如此,這純粹是性別上的天生的問題,比如說之前的這種情況,綽瑪就算是知道有這樣的辦法,是不是能夠施展得出來還真的是不好說,因為這個需要的不僅僅是醫術,主要還是要有這樣的心志,趙天作為一個男人,在這方面先天上就比女人要強大得多,當然,趙天很可能是比很多的男人都要下得了狠手。
急救,其實很多時候就是要看是不是能夠下得了狠手。
趙天就是這樣的一個下得了狠的的人,左手當時那是硬生生地直接就插到孕婦的嘴裡,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與其說是針灸救過來的,不如說是他硬生生地把塞住孕婦的喉嚨的東西直接用手給掏出來,孕婦的嘴巴都給撐裂開流血都視而不見,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但事實上卻是非常不容易。
“有些事情,確實是走江湖的路子比較好的。”
丁浩想了想,接著說,“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到過邊境,那個時候還有一些零星的戰鬥,我在的那個小隊裡,有一個醫護兵,和他交流的時候發現他知道的確實不多,醫術也說不上是多麼的好的,但是這個人在那裡已經救了超過50個人的命,我還在那裡的時候,有一次就發生了一場小戰鬥,戰鬥之後有一個人腸子都被打得流出來,命早就已經不見半條。”
“這樣的重傷,我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那個醫護兵,也沒有什麼手術臺,也沒有什麼麻醉什麼的,可以說我們熟悉的那些現代醫術的東西都沒有,他的做法很簡單,就是直接用手把受傷的人的肚子扒開,再把腸子塞進去,用線一縫,大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藥粉灑下去,再用毛巾一壓,把血止住了。最後,那個人就活下來了。”
“後來,我問他怎麼知道這樣做?他說沒有任何的理論什麼的,就是以前的醫護兵就是這樣的處理的,自己也這樣處理。我就又問,怎麼才能夠確保能夠活下來?他說沒有什麼確保不確保的,就這樣治,聽天由命唄。這就是江湖的路子,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就只能這樣,活下來最重要,至於什麼麻醉、無菌手術室之類根本就不用管,也沒有辦法管。”
馬木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丁浩說這個事情的意思,就是自己和他這樣的“學院派”的名醫,根本就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相反,趙天這樣的有一定的野路子的人,醫術反而是更多的實戰性。
“丁老頭,我們現在的教育的體制就是這樣的,出不了你說的這樣的人,要知道我們現在一切都非常的規範,野路子不要說我們不知道了,就算是知道也不能教。”
丁浩想了想,發現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自己這樣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但在現在的環境之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培養出這樣的學生來。
揮了一下手,他幹脆地不說這樣的事情,說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趙天這樣的人,在現在的教育體制之下幾乎已經消失,除非象趙天這樣的,在進入大學之前就已經學過醫,而且跟的師傅不錯,真正學到本事,接著就是進入大學,系統地學習醫術,接受現代的正統的醫學教育,最後把兩者結合起來,但問題是這樣的人越來越少,至少丁浩他這幾年也只是見過趙天這一個。
丁浩和馬木閑聊著,他們都是見過大陣仗的人,孕婦的這個意外的事情確實是讓兩個人都驚出一聲冷汗,但事情不都已經是解決了嗎?既然已經解決,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這樣的事情如果沒有處理好,孕婦出了什麼問題,對義診是有負面的影響,但現在人已經救了回來,事情就是另外一個性質,適當的宣傳的話對於整個義診那是有很積極的好處。
還會不會出現同樣的事情?
當然有可能,但如果說機會很大那是不太可能的,這真的是一個意外,丁浩和馬木現在就真的是不太在意,他們很輕松,就在閑聊著。
綽瑪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差不多到四點,整個中午她都沒有休息,搶救孕婦的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這讓她有一點措手不及,但這也不是沒有好處,比如說今天是義診的第一次,開幕式之後邀請來的記者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現場的資訊,有一些是留了下來,留下來的這些記者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這對於他們來說比任何東西都有說服力。
當然,他們原來是想著要採訪趙天的,但趙天回去休息,綽瑪就必須得要配合一下接受採訪。
這是好事情,綽瑪沒有拒絕的理由,主要的就是解釋一下趙天剛才做的事情是什麼。
完成了這個事情之後,發現時間差不多,當然就又得要安排下午的義診的事情,幸虧的是有吳忠,雖然有一點忙碌,但也不會誤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