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找到了兩個囚犯,分別和他們學習雅利安語支中的印地語和□□都語。
她很快就發現,這些人說的話還是以古代梵文為基礎,其中還包含了波斯語、突厥語和其他語言的詞彙。【2】
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包含阿拉伯字母。
在李妮妮的印象裡,印度現代印地語裡摻雜的阿拉伯字母,應該是阿拉伯穆斯林入侵印度次大陸時帶進去的,這場入侵發生在12到16世紀。
每一場外族的入侵,都會把自己的文化和語言系統帶進當地文化,或者被當地文化反侵蝕,總之會有一場文化和語言的融合。
可這裡的印度文明,明顯在16世紀之後,按理阿拉伯穆斯林百年前才剛入侵了這裡。
那麼他們的雅利安語言系統裡,怎麼可能完全沒有阿拉伯語的影子呢?
李妮妮壓下了這個疑惑。
而教李妮妮達羅毗荼語的男人,他使用的詞彙中,則明顯帶了吐火羅文的味道——就是北大季羨林研究的那個吐火羅文。
同一個印度,居然有兩種天差地別的語言。
差別之大,都趕得上中文和英文了。
李妮妮完全沉浸在了知識的海洋裡。
於是等馬婷達帶著一群部隨來到監獄時,看到的就是這幅令人感動的勵志場景。
李妮妮像是團寵一樣,被一群黑不溜秋、血統卑賤的達羅毗荼人圍在中間,正在認真和他們學習語法。
還不停地指著牢房裡的各個東西,向他們學習發音和拼寫。
本以為李妮妮會過得非常的悽慘,並不停向他求饒告罪的馬婷達:“……”
他陰惻惻地說:“看來我不該過來打擾你,你在牢裡過得不錯啊。”
李妮妮沉迷於學習無法自拔,一時沒注意到這是王子的聲音,連頭都沒回,一臉“沒人能打擾我學習”的奮鬥模樣。
馬婷達的臉色黑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他冷哼一聲,抱著手臂,換成雅利安語道:“來人——”
之前負責執行各類審判的法官腆著臉來到王子身邊。
王子說了一句李妮妮聽不懂的話。
5分鐘後,兩個上半身只穿一件白色麻布衫的黑臉大漢,架著李妮妮來到一隻黑羊前。
馬婷達斜斜坐在銀制的高凳上,身邊立刻有人給他獻上了美酒。
“既然不想臣服於王權,那便臣服於神權吧。”
他眼底閃過一絲冷銳: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是選擇和你的腳一起留在我身邊呢,還是選擇吃下這只劇毒的羊腿呢。”
李妮妮與那隻肥肥的黑羊對視。
黑羊烏溜溜的眼睛溫順地看著她。
盯著盯著,李妮妮不小心就嚥了口口水:“羊腿是……熟的嗎?”
馬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