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是誰?”江鴻飛好似相信了他的話,飛拔如劍的濃眉戾氣十足。
“可以跟四舅一較高下的,也就三舅和七舅。”蕭沉冽率直道,“難道四舅沒有懷疑過他們嗎?”
“你倒是敢說。老三這些年一直跟我暗中較勁,不過老三是草包,沒有本事籌謀這麼多事。老七倒是頭腦聰明,不過自小就吊兒郎當,流連風花雪月,看著不像有這麼大的野心。”
“三舅是草包,但懂得用人便可成事。至於七舅,或許他花天酒地,流連溫柔鄉,只不過是聰明的障眼法。他可能韜光養晦,暗中積蓄力量,以待時機。”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江鴻飛承認,他的分析跟自己想的恰好一樣,“若有一天,我招攬你,你會投誠於我嗎?”
“四舅說笑了。爺爺不喜拉幫結派,我只想做好本分,為娘在爺爺跟前盡孝。”蕭沉冽雲淡風輕道。
“若爺爺不再管事,你會幫我嗎?”
“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準。現在我不想為將來預設太多,四舅,不如以後再詳談。”
“也好。”江鴻飛明白他的意思。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自己的招攬。
因為,現在他這個江家四少正是落魄的時候,蕭沉冽接受了他的招攬,那才是有問題。
蕭沉冽冷靜地問:“夏姑娘在哪裡?還請四舅放了她。”
江鴻飛義正詞嚴道:“我希望那些事跟你無關,也希望將來你不會針對我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
蕭沉冽心裡冷笑,“四舅放心,我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
爾後,他和喬慕青趕往東城門。
謝放早已急調衛兵趕往東城門,嚴防死守。
因為,督軍擔心是星野龍一卷土重來。
東城一戶平常的宅院裡,慕容瞳看著那個站在窗前的西裝男子,覺得他的背影有點熟悉。
可惜雙手、雙腳被綁,不然她一定會伺機反抗、逃脫。
那個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子抽完一根香煙,看看懷表,爾後走過來。
她盯著他的雙眼,雖然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膛,可是她就是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架著她走,她連忙問道:“我那個朋友在哪裡?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你那個朋友很安全,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他冷冷道。
“你帶我去哪裡?”慕容瞳沒聽過他這種沙啞的聲音,不過,也許他改變了聲腔。
西裝男子沒有回答,把她架到外面,送她上了一輛平常的車。
她忽然想起被收繳的那把槍,“我的短槍呢?你把短槍還給我。”
他從口袋裡掏出短槍,煞有介事地端詳著,“這把槍短小精緻,適合女子使用。是誰送給你的?”
“你還給我,我就告訴你。”她的明眸閃過一絲狡黠,這是喬慕青給她防身的,確切地說,是她失憶之前用的,也是蕭沉冽贈予她的。
“你要回這把槍,是想伺機逃跑,還是你看重這把槍?”
“我雙手雙腳被綁著,即使手裡有槍,又怎麼跑得掉?你這麼不相信自己的本事嗎?”慕容瞳冷峭地譏笑。
“也對,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西裝男子吹了吹短槍,“這把槍是江洛川送你的,還是蕭沉冽送你的?”
她心思一轉,他對江家、對自己的事這般瞭解,只怕不是尋常的綁匪。
兩三個小時了,他要把她轉移到哪裡?
她靈機一動,“是我的副官給我的,說是我以前用過的。”
西裝男子乖戾地輕笑,“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