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寒死了,就不能指控蕭沉冽。父親,我想跟他搏一搏。”慕容瞳絕不會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你娘過世是夏香寒所為,未必跟蕭少帥有關。”慕容鵬無動於衷。
“父親,證據在前,你怎麼可以視若無睹?娘死得這麼慘,你怎麼可以讓娘死不瞑目?怎麼可以讓真兇逍遙法外?”她尖利地嚷道,恨鐵不成鋼。
“你有沒有想過,夏香寒極有可能是為她兄長報仇,讓我們慕容家與蕭家自相殘殺?那封信函的確是證據,但證據不足,不能輕率地抓人、定罪。”
“說到底,父親就是不治他的罪!”慕容瞳快崩潰了,傷心悲憤地質問,“父親與娘恩愛一生,難道這就是你對孃的愛嗎?”
“你心情不好,我不會責怪你。出去吧。”慕容鵬閉上眼睛,好似老僧入定。
她氣得想殺人,那個混蛋到底跟父親說了什麼?
等了一兩個小時,警察署終於打來電話,丁仵作說,夏香寒的身上沒有傷痕,只有後腦有一大傷口,失血過多而死。
“她是被人害死的,還是……”慕容瞳追問。
“根據屍體的發現地點來看,有可能死者是失足滑倒,正好後腦撞到石頭而死。不過,也不排除被人用石頭襲擊後腦的可能。”丁仵作道。
她掛了電話,愣愣的。
喬慕青問道:“少帥,現在怎麼辦?”
慕容瞳忽然眼眸一亮,吩咐她去辦一件事。
這夜,督軍府迎來一位特殊的弔唁客人,一身尼姑袍子的江雪心。
慕容瞳引著江雪心來到靈堂,江雪心看見靈棺和遺像,眼眶立即紅了,淚水潸然滾落。
江雪心忍著悲痛上香,誠心地禱告。
“采薇,你放心,若這事當真與沉冽有關,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她輕緩道。
“我知道你已經了卻紅塵,但我不想娘死不瞑目,冒昧請你過來,很抱歉。”慕容瞳道。
“無妨。”
這時,剛從醫院回來、得知訊息的蕭沉冽匆匆趕來,站在靈堂門口看著那道思念了十幾年的背影,不敢相信。
他慢慢踱步,近鄉情怯似的不太敢靠近,“娘……”
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跟娘共處一室,跟娘說話。
江雪心驀然轉過身,眼睫輕顫,眼裡溢滿了想念。
慕容瞳明白,此時此刻,這對母子的眼裡只有彼此,容不下旁人。
“娘……”蕭沉冽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驚喜,歡悅,激動,他很想抱抱娘,又怕唐突了娘。
“跪下!”江雪心陡然喝道。
“娘……”
“我叫你跪下!”
他乖乖地跪在棺木前,忽然間明白了娘來到督軍府的目的。
沒想到,與娘真正的見面,是這樣的情形。
慕容瞳道:“我就不叨擾二位敘話了。”
離去之間,她深深地看他一眼,這一回看你是不是對親娘撒謊!
江雪心嚴肅道:“在采薇的靈堂,在我面前,我要你說一句實話,采薇的藥被人換了,跟你有沒有關系?”
蕭沉冽不無傷心失望,“娘,你不相信兒子的為人嗎?”
“不要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就要你一句實話。”她板著臉,冷厲道,“若你說違心話,連我也欺騙,這輩子你不會再見到我,你我的母子之情就此斷了!”
“娘……”
“說不說?”
“即使娘在我年少的時候就棄我於不顧,即使娘不願見我,即使娘不認我這個兒子,我也不會怨怪娘半句,更不會對無辜的婦孺下手。”蕭沉冽語聲沉緩,“從我三歲開始,娘就經常教導我,要當一個頂天立地、無愧於心的男子漢,這些年我銘記於心,從未敢忘。”
江雪心緊緊抿著唇,雙目淚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