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馬界愣然問道。
“我會發微博申明。”徐之舠直接說道,“但是,站在我的立場,我希望她承認那是她的替身,刪除掉那一段不應該屬於的她的屈辱人生。”
馬界看著他,半晌,這才慢慢的說道:“徐公子,是你不太能夠接受她那一段人生吧?她都可以直面慘淡的人生,你為什麼就希望她是完美的?”
徐之舠愣了一下子,這個問題,讓他陷入的深思。
卻說周熙如走到彩桌前坐了下來,看著錦盒,問道:“我可以看貨了嗎?”
曹天祥看到她走上來的時候,也呆了一下子,他原本以為,土行孫會花錢請一下在場的鑒賞大家,比如說,今天魔都很有名的那位吳老夫子也來了。
但是,這麼一個小姑娘上臺,他就有些糊塗了。
“大姑娘,請!”不管如何,他開口說道,“限時十分鐘。”
周熙如看著他把沙漏轉過來,放好,她才慢慢的開啟錦盒,小心的取出那尊三稜形寶瓶,她沒有拿放大鏡,而的對著光看著釉色。
“天青色等煙雨……”
“宋代汝窯,果然是如冰似玉,非後世青瓷能夠相比。”周熙如輕輕的說道,“哪怕是殘次品,都是如此精緻。”
曹天祥心中一驚,難道說,她竟然能夠看出來?
“曹館長,我如果把這瓷器說個一二三出來,是不是彩桌上的所有,包括這個漂亮的花瓶,都是我的?”周熙如問道。
“自然!”旁邊,王猴子大聲說道。
“挺好,這個花瓶,確實是北宋汝窯出品,但是,它沒有資格進入北宋皇宮,因為它是殘次品。”周熙如笑道,“照著規矩,這等不符合要求的殘次品,自然是被砸碎,埋在地下。”周熙如輕聲笑道,“但是,多年之後,有人無意中發掘到這些被窯戶磕碎的瓷器,用殘存的碎片,拼拼湊湊,拼出來這麼一個花瓶。”
“坊間傳聞,萬貫家財,不如汝瓷一片。”
“曹館長,這個花瓶是有三個同款花瓶,拼湊而成,然後,入窯再次燒制。”
“工藝相當繁瑣,當然,對於手藝的要求也相當高……”
“我一直聽聞,北宋汝窯以瑪瑙入釉,色澤青翠華滋,釉色肥潤瑩亮,這個花瓶自然是極端好的,但是,再次入窯之後,你們破壞了它釉色亮度,讓原本瑩亮的色澤降低了一分。”
“大家做鑒定,都會想著,這玩意宋代放到現在,又是出土之物,年深日久,色澤暗淡一點理所當然,別的又看不出個問題來,偏生,你要說它真,感覺不對勁,你要說假,可又沒有問題……”
周熙如放下那尊宋代汝窯三稜形花瓶,端著雍容典雅的笑道:“怎麼評價呢,東西是真的,但是,它當年沒有資格走進北宋皇室,沒有資格成為徽宗陛下幾案書房的擺設品,而我,終究不是徽宗皇帝,我不嫌棄它。”
“大姑娘好眼力。”曹天祥站起來,說道,“對,一字不差,這件寶貝,還是家父手中的作品,當時他和一群朋友去豫州考察,無意中發現了一處碎瓷坑,林林總總,被埋的瓷器有一百多件,其中汝瓷就有三十多件。”
“所有的瓷器都沒有完整的,所幸發現了幾個一模一樣款式的花瓶,拼拼湊湊,湊出來這麼一樣東西。”曹天祥有些捨不得。
這個花瓶,當真凝聚了他那位老父親差不多二十年的心血,王猴子說,絕對不會輸掉,結果……人家女孩子輕輕鬆鬆就贏走了。
“大姑娘,開個價錢,我買回來。”曹天祥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