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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無憂身週一片黑暗, 她耳中時刻縈繞的嘈雜聲音更大了一些。
似乎她終於到了另一個空間。
但慢慢的,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些光亮。
明明沒有睜開眼睛,她卻覺得自己看到了前方有些不怎麼耀眼的光芒, 她還隱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響。
“叔,拿丹爐……”
她腦子渾渾噩噩, 思維都卡滯了, 什麼都想不明白。什麼是丹爐?叔是誰?是誰,又是和誰在說話?
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有人輕輕在她四肢上放了什麼東西, 很長時間以來持久的疼痛便瞬時放大,又在頃刻間慢慢減弱了。
“唉……麻煩啊……”有人在抱怨著。
但她身邊的人動作不停,叮叮當當地忙碌著。
常無憂整個人如浸無底的黑水中,頭頂只有一束可見卻不可觸控的光,她在無望中沉浮。
隱約間, 她覺得自己看到了君深。
君深和之前一樣,穿著一身紫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常無憂漂浮著, 看向了君深,他們彼此對望, 眼中都沒有情緒。
很久後,君深終於有了動作, 他伸出手來,牽住了常無憂的衣角, 拉著她即將潛往更深處。
更深處,便沒有一點光了。常無憂隱約記起來, 君深是死了的, 那他要帶她前往的下方便是永遠不能回還之地。
她知道自己許是無法逃離, 精神都倦怠了,懶懶的一動都不想動了。但她隨即便想到了一個可憐的身影來。
曾有人守著她的一縷孤魂,走遍半個天下。
曾有人心心念念,竭盡全力想多留她一些時日或者與她一起走掉。
常無憂想試試,她想為了那個人再努力一把。於是,她奮力地開始掙紮,但她的手腳似乎在黑水中被束縛,根本無力動彈,只能隨著君深向下。
她頭頂那一縷影影綽綽、並不怎麼明亮的光便在黑水的蕩漾中愈發昏暗起來。
常無憂並不知道,在她被君深帶著更往下的時候,床上躺著的她的肉身便愈發灰敗,面板都變成了沒有生機的青灰。
陸大夫的侄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常無憂,知道沒時間了,他看了一眼赤金丹爐中的丹藥,還需些火候,若是現在拿出,便藥效不夠。
但若是再等的話,床上的病人便等不到了。
陸大夫看著侄子左右為難的模樣,他知道到了自己做決定的時候。
陸大夫深吸一口氣,做了決定:“拿出來吧。”
侄子看了叔叔一眼,點了點頭:“拿出來吧。”
在他們將丹藥從丹爐中小心取出時,常無憂已經被君深拉扯著,下墜了很長一段距離。頭頂的光已經幾不可見。
她卻隱隱約約看到了黑水的底部。
底部的模樣讓她顫抖,無數的枝條隨水流擺動,她剛開始以為是水草,但距離越近,她便終於看到了真實的模樣。
那是無數的手。
那些手或者白皙,或者幹枯,但都隨著水流搖擺著,將掌心朝向她的方向。
等她再近一些,那些手便會緊緊抓住她,她便再沒有逃離的機會,只能跟著他們一同,淹沒在此處。
她心中湧出無限的恐懼來,但仍然不能動彈,只能被前方不回頭的君深帶著繼續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