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一起,我便起來練刀了,但練刀之前,還是要先餵它們。”
越纓說起雞的時候,總是低垂的眼眸也有了些亮光。
越纓沒說她的雞是打算過年吃的,劉清連聽著,看出來她頗喜歡自己養的雞,也不知道她養雞是不是做了寵物。
他很是謹慎,不敢說打鳴響亮的公雞燉湯好吃,怕傷了她的心,斟酌著回她:“雞喂久了,也是能喂出感情的。”
越纓吃了口點心,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新皇是不是有些善感了,她養個過年吃的雞,要有什麼感情?
但她也不好說他,於是不再開口,只悶頭吃東西。
一頓飯結束後,越纓便離開了。
常無憂收到了樓探陽的訊息後,立刻作了安排。
仙修仍然選擇攻擊錄州是好事,魔教在錄州有基礎了,百姓都願意相助。
常無憂連夜發去了訊息,讓駐守在錄州的子吉和香葉把陣法加固,也把何染霜派過去檢查當地情況。
之後,她又調整了另外仙修會偷襲的兩城的人手,確保萬無一失。
她忙了許久,天色漸晚,曲肅很是擔心,多次催她去睡,但事情沒安排妥當,常無憂是不可能去睡的。
曲肅幫她處理事情,希望能盡快忙完,好讓她休息。
等她終於能睡的時候,夜色已重。曲肅有些生修仙界的氣,覺得他們打就打,但不應該兩次都耽誤了她睡覺。
常無憂躺在床上閉了眼睛,曲肅給她凝結了身體內的死氣。
她感受到身體微微輕鬆了一些,便知道曲肅處理好了,她沒有睜開眼睛,微微帶了笑意問他:“阿肅啊,我的身體裡現在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很醜?”
曲肅沉默地看著她,不知道怎麼說。
確實不樂觀,灰撲撲的一片,灰濛濛的血肉,積壓著身體本來該有的血色。
“很好看。”但他最後還是隻說了這句話。
常無憂微微抿了嘴,故意扮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大夫都會騙要死的病人一切都好。”
曲肅不愛聽這個字,他想了想:“你的身體裡,”他沉默片刻:“像是太常山。”
常無憂不再說話。
她自然知道太常山是什麼樣子。
荒蕪,破敗。
無藥可救。
常無憂安靜下來,一會兒便沉入了睡鄉,她不困,但她的身體撐不住了。
夜色深沉,月色並不清晰,曲肅恍若一個找不到主人的影子,站在她床前。
為什麼說像太常山?
因為那是家。
時間很快到了再次進攻的時候,但修仙界的這次攻擊也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他們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成了笑話一般的東西。
開始有人委婉勸寂融,是時候把度洵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