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片刻,終於緩緩開口:“她是哪個門派的?她的師父是誰?”
樓探陽答話:“我剛剛不是和教主說了嗎,她是諸山的,她師父是……”
樓探陽說到這裡,話卻猛得頓住了。
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樓探陽走出了防護罩,身心都舒暢了。
他站在侯樸身邊,朗聲問:“你來自哪個門派?師從何人?”
越纓的起手式沒有一點變化,她想到了師父剛剛叮囑過自己,不要讓自己給他惹麻煩。
於是,越纓搖了搖頭:“不可說。”
樓探陽也跟著她一起搖了搖頭:“既不可說,那就不可戰。”
越纓眉頭皺起:“為何?”
樓探陽告訴她:“等你的師門願意讓你來,你的師父也同意的時候,我們才會與你戰。”
何染霜露出了一點了悟的表情來。
越纓還想說話,但轎子裡有了一點瓷器輕輕碰撞的聲音。
於是何染霜忽然出手,越纓立刻做了反應,她的起手式已經擺了很久,所以動作非常利落,當即大刀向著何染霜的身影砍去。
但境界的差距,不是動作的快慢能夠彌補的。盡管越纓已經揮刀二十年,砍碎了諸山的千年巨石,但她仍然只是個金丹而已。
所以,何染霜輕而易舉將她按倒在地上。
越纓的刀刃和她的臉一樣,撲在了塵土裡。
越纓的口中進了不少塵土,何染霜按著她的頭,冷硬問她:“你可曾想過,為何除魔?”
雖是個問句,但何染霜的手死死將越纓的頭按在塵土中,控制住她的下頜和脖頸,不讓她有半分動彈,也不想等到她的回答。
何染霜語氣越來越冷:“除魔,是為了揚名,還是為了百姓,抑或是為了天下?”
“但你想一想,我們魔教做了什麼,你們仙修又做了什麼,待你想清楚,再來除魔不遲!”
何染霜言盡於此。
曲肅施展了符籙,將越纓固定在地上。
然後,侯樸過去,和樓探陽一起,將小轎子抬起。
越纓一動不能動,頭臉仍然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陽光並不強烈,但仍然讓越纓有些睜不開眼睛,但她仍然倔強地睜著眼睛,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身影。
一陣風吹過,將塵土帶起,她只能閉上了眼睛。
但一閉上眼睛,她就忍不住想到了剛剛那個女魔修對自己說的話。
越纓忍不住順著魔修的話細想,魔修做了什麼,他們仙修又做了什麼?
越想下去,她心中越有些慌張和迷惘。
等到天黑透了,越纓才聽到了一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