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說了這一句,便要繞過其延,繼續向前。
其延心中現在只剩下這一個想法:這個徒弟,是不能要了!
他很想動手清理門戶,但他剛想動手那一刻,前方的女子平靜開了口:“師父若是罰我,大可以等我回去。”
“我知道師父有大略,但前面不遠處就是魔修了,若是師父現在動了手,許是會驚擾。”
這話有用,其延果然不敢再動,只憤憤地看著她。
二師姐的頭微微一歪,露出一點平淡的側臉:“當然,若是徒兒死在魔修手裡,師父自然也不必動手。”
她說話時,腳步仍然未停。
其延站在原地看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讓他生氣的時候,又有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
但最後,他只說了一句:“莫要說你和諸山,和我有關系!”
灰衣的女子漸漸走遠。
其延和小徒弟看了她一會兒,小徒弟怯生生開了口:“師父,我們回去吧,待會……許是麻煩。”
他怕師姐的血濺到自己身上。
其延擺了擺手,平靜開口:“回吧。”
曲肅正在湖邊看魚,琢磨著中午給無憂烤哪一種。
無憂吃烤魚太多了,有些上火。但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願意縱她一次。
曲肅並不愛做飯,但她愛吃,吃得香噴噴的模樣,曲肅愛看,於是也很願意每天都烤。
何染霜走過來:“師兄。”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知道彼此的意思。
他們早就察覺到,有個修行者的氣息,正在走近。
他們有些搞不明白,覺得許是有異動,但來人只是個金丹中期而已,樓探陽一個人就能打得贏。
他們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但他們穩勝,所以並不擔心,只靜觀其變。
常無憂對於這個出現的新情況頗為好奇,甚至期待了起來,覺得自己沒有白來一趟。
他們等了許久,在太陽略微西斜的時候,終於等來了那人。
一個灰衣的女子,一步步從林子裡走出來。
曲肅、何染霜、侯樸和樓探陽站在轎子前面,有些好奇地盯著她。
她孤身一人,平靜地對上了對面四人。
對面四人,每個人的境界都比她高,甚至還有個化神,根本沒有露面。
若是動手,她一人根本抗不過一息。
但她平平靜靜,將閃著寒光的大刀從背後抽出。
她做了個起手式:“修仙,越纓,前來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