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起狠來,“啊啊”叫著,就沖何染霜沖過去。
何染霜很怕他弄髒自己衣裳。這衣裳是用了那錢大人家裡拿來的布料,她給自己和教主都做了一件。
她記得教主說自己穿紅好看,本想做紅衣,但現在還是不敢招搖,所以是淺黃的顏色。
她現在就這一身衣裳,雖然可以用清淨符弄幹淨,但她還是不想弄髒。
侯樸沖來的時候,何染霜立刻在身周凝出了靈氣來。她不敢凝成尖利的兵器,生怕傷了這個傻乎乎的師弟。
於是,她凝成了一塊盔甲。無形的盔甲立在她面前。
侯樸沖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重重撞了上去,摔了個鼻青臉腫。
何染霜看了眼自己身上,很幹淨。她覺得有些抱歉:“師弟,抱歉,你身上實在太髒了。”
侯樸站起身,一言不發,坐到了哥哥身邊。
何染霜也回去,坐在了常無憂身邊。
常無憂的魚還沒好。她貪心,選了個大的,所以熟得慢。
但侯充手裡的魚,已經好了。
他把手裡的魚給了弟弟。
侯樸惡狠狠吃了一大口,然後,他忽然悲從心來:“我這輩子,就是個當弟弟的命!”
其他人不管他,自顧自吃東西,閑聊。
曲肅烤了魚,先給了常無憂。然後又烤了一條,給何染霜。
他本想再烤一條給杜荊的。但杜荊現在正和侯充,坐到了一邊,兩個人在地上比比劃劃,聊的熱火朝天。
侯樸吃了魚,心情平和多了。
“我哥,是個匠人。”他說:“我們很早就沒了父母,義父把我們養大的。”
那怪不得,侯充能和杜荊聊得這麼好了。
兩個都是工匠,自然有話聊。
常無憂問他:“什麼匠人?”
匠人總得有個工種吧,鐵匠?還是杜荊一樣的木匠?
侯樸搖頭:“我哥什麼都做。”他在手裡比劃:“我哥手巧,義父說他是天生的苗子。我哥給姑娘修首飾,給孩子做木頭玩具,給街坊做傢俱和農具……”
那確實厲害。
常無憂問:“那你呢?”
侯樸嘆了口氣:“我義父說,我和我哥,雲泥之別。”
這話一出,常無憂就懂了。
果真收了個不怎麼聰明的。這是老天給的,常無憂只能接著了。
常無憂安慰他:“勤能補拙,以後阿樸就多練練。”
侯樸看了她一眼,嘟嘟囔囔:“我又不笨,我義父說我們雲泥之別,我又不承認。”
但勤能補拙那句,侯樸終究沒反駁。
飯後,他們休息片刻。之後,一邊趕路,一邊教侯樸得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