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慎不置可否，“考慮好了？”
方蕾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某種重大的決定，“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可能聽起來很不可置信，但是都是真的……”
或許她自己沒有發覺，她現在的身體隱隱在發抖，語氣中全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最開始我還沒有覺醒異能，完全是依附於盧助的，那時他每天壓力很大，一直讓我在身邊，他經常回來倒頭就睡。但是總是說夢話……”
方蕾頓了頓，彷彿想要剋制住那種恐懼，“他說什麼病毒沒有效果，說誰在騙他，還提到了，動物實驗。”
“這時候我只是疑惑，直到我覺醒異能的那一晚，正在深夜，我從睡夢中被劇痛驚醒，眼前是一個……”
說到這裡，方蕾又停住了，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是在找形容詞。
“是一個人？或者叫他怪物更合適，他長著人類的身體，頭顱卻整個畸形，眼眶暴凸，口中滿是獠牙，他正在吃我的肚子……”
說到這裡她已經止不住發抖了，閉了閉眼，似乎不願意回憶起那一晚。
聞慎給她倒了杯水，安撫道，“慢慢說。”
沒有讓他失望，方蕾很快睜開了眼，眼裡的恐懼已經不見了，充滿的是恨意和堅定。
“沒錯，那個怪物在吃我的肚子，我當時感覺自己已經快死了，但是我看到了床頭的電腦，那一面，是盧助的臉，他在看著我，不，是看著我們。”
“然後我就覺醒了異能，暴虐的情緒充斥了我的腦子，我把它撕成了碎片，血流了一地。”
“後來我就暈了過去，我的肚子被啃食了大半，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是第二天醒來，我躺在醫院裡，一點事情都沒有，肚子也癒合了，盧助說是我做噩夢了，還恭喜我成為了異能者，但是我不信，那種痛苦，不是親身經歷過，是想象不出來的，同時我的肚子上也有一塊面板明顯比其他地方白，就是我被啃食的地方。”
“我不知道盧助為什麼要騙我，但是從那天開始他就不讓我睡在他的家裡了，所以我才會一個人住在外面，我猜他是怕我殺了他自己掌管基地。”
“從今天起，我就開始懷疑他了，我利用身份之便，在基地安插人手，收買人心，終於探聽到一些東西，盧助之所以住在基地最外圍，就是因為，他的家裡有一條秘道通往基地外，那裡是個秘密研究所，裡面在進行很恐怖的實驗。”
聞慎問道，“什麼實驗？”
方蕾直視聞慎的眼睛，“人體實驗。”
“基地總是隔三叉五有人失蹤，知情的人都被他用物資封口了，那些失蹤的人，全部在他的實驗室裡，我看不出在具體在進行什麼實驗，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了，我不敢讓他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這麼久以來，我眼睜睜看著他進行那些殘忍的實驗。”
聞慎頓了頓，“雖然這樣問很過分，但是我還是想說，這似乎不構成你出賣他的理由，因為他好像對你很好，你在希望基地受人敬仰，他看起來也很尊重你。”
方蕾冷笑一聲，“尊重？可是他拿我做過實驗，那次，如果我沒有覺醒異能，我就會被吃掉，而且，他殺了我唯一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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