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蘇杉很是無語地開口,“照我媽媽所說,就算這個孤兒院不再屬於她,但是她也有二十年的使用權。蘇媽媽跟他協商,把這孤兒院的產權直接過給了那個叫陳來的放貸者,但有個條件,蘇杉借他們的錢產生的利息一筆勾銷,而且還需要再給他們這孤兒院二十年的使用權。二十年後,不管他們把這裡拆了也好,重建也好,都不關她的事,但是在此之前,那個放高利貸的必須遵守協議。
可是,這才過了五年,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芳華地產?而他們完完整整地拿出了這兒的產權證明覆印件,並強制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那個放高利貸的陳來把這裡轉給芳華地產了?”
唐齊摸了摸下巴,“那說使用二十年的協議只是口頭協議嗎?”
“自然不是口頭協議。”
蘇凝搖了搖頭,“老院長做事周到又穩妥,又怎麼會相信口頭協議,他們是簽了租約協議的。”
“既然有契約,那……”
“問題就在……這裡的產權已經不在那陳來身上了。”蘇杉的語氣如待宰的羔羊般,很是無奈,“而我媽媽是跟陳來籤的協議,與芳華地產無關。而他們芳華地產在作為新的產權所有人有權讓我們騰出地方,他們並不承認我媽媽跟陳來之間簽署的租約協議。”
“不應該吧……”
唐齊摸了摸下巴,雖然他不是很精通法律,但是按照常識,蘇媽媽和陳來的二十年租約協議在前,他們的產權轉讓在後,不管這兒的產權是屬於張三還是李四,已經承租給了蘇媽媽是事實,怎麼能說毀約就毀約呢?
說起來,這芳華地產還真是挺不仗義的。
蘇凝他們並不清楚這芳華地產到底是什麼時候得到的產權,芳華地產的人之前也從來都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而是在蘇媽媽死了之後,他們才帶著產權證上門勸蘇凝他們儘快搬離這裡。
蘇媽媽和那陳來的租約協議裡沒有提到支付任何的租金,如果細細追究的話,這樣吃力不討好的租約自然是被新主顧芳華地產給駁回了……
誰會把這麼好這麼大的一個地方免費租給你們?
這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這本來就是蘇媽媽和陳來之間早就約定好的,卻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截胡的芳華地產,把他們的“不平等租約協議”全盤否認。
他們心裡其實很清楚這一切或許是芳華地產的陰謀,但是他們的小胳膊擰不過粗大腿,確實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唐齊掏出了一根菸,含在唇角,微微眯了眯眼。
三個孩子足球踢得熱鬧,下午柔和的暖陽裡,他們球踢得兇,額頭隱隱冒出了一層薄汗。
蘇凝把他們叫了回來,拿著毛巾輕輕地擦拭著他們腦門上的汗珠。
蘇杉也熟練地抽出了墊在他們背心裡汗溼的毛巾。
“玩熱了吧!快進屋吧!天涼了,小心別感冒了!”蘇凝對孩子們柔聲說著。
姜小米看著坐在蘇凝和蘇杉中間的唐齊,一臉期待地拉了拉他的手:“糖糖哥哥,你跟我們一起進去嗎?”
“好!一起進去!”
唐齊把唇角的煙拿了出來,夾到了耳後,就跟著她站了起來。
三個大人三個小孩一窩蜂地往樓裡湧去。
“噓!”
也不知道是誰輕聲提醒了一下,進了樓裡的孩子們很自覺地壓低了聲響,連走路都是輕輕的,怕影響到別人。
“有人在睡覺嗎?”
唐齊看著把手指輕輕地掩在嘴邊、超級懂事的姜小米,輕聲提問。
姜小米點點頭,也沒回答唐齊的話。
蘇凝拉了拉唐齊的衣袖,示意唐齊跟她走。
樓裡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