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不想繼續帶著你們了,”樓允打斷孟妄言的話,“你按照我說的做便好,不必多言,我也不想聽,好了,你可以走了。”
“宗主?”孟妄言忽然覺得手上的宗主令有千斤重。
“去吧,不必多言,我不想聽。”
孟妄言拿著宗主令朝樓允跪首磕頭,沉重道:“屬下告退,望宗主萬安。”
樓允捂嘴咳嗽了聲,揮手讓孟妄言退下,孟妄言沉默退出,見毒郎中就站在門口,他皺眉道:“你既然在,為何不說話?宗主要我們往後跟隨成王啊。”
“那便聽宗主的意思便是,宗主說得沒錯,摘星樓跟著他,易被他人忌憚,能跟著成王,自然是最好的去處,摘星樓走到這一步,已是不易,你好好帶著。”
“那你呢?”
“我一個行醫之人,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往後摘星樓再無白聖手。”
孟妄言沉默離開,他遵從樓允的意思,沒有多言,拿著宗主令前往成王府,他心頭一片蒼涼,好像有很重要的東西在一夜之間忽然失去,他想抓住,可是抓不住。
前路光明,可最重要的東西,卻已經遠去。
柳銀雪聽到樓允將摘星樓宗主的位置交出去之時,人剛睡醒,她揉了揉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鳳眸凝著容媽媽,問道:“聽誰說的?”
“我當時就在廂房之外,親耳聽見的。”
“摘星樓本是殺手組織,後來想走正道,樓允既然有意將摘星樓帶向正道,自然不能一手掌控摘星樓,否則他與摘星樓都會遭當位者忌憚,不是長久之計,他為了讓摘星樓長存,將宗主令交給成王,是最好的做法,沒什麼奇怪的。”柳銀雪道。
可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樓允不想成為別的眼中釘肉中刺,犯不著真的將摘星樓交出去,這不是唯一的路,但他為何卻做得如此決絕和不留餘地?
摘星樓是他的師父留給他的,他本身重情,對摘星樓定然有深厚的感情,於他而言,更穩妥更好的做法,是交出祁王令。
只要他交出了祁王令,區區摘星樓,當位者不至於不能接受才是。
柳銀雪陷入沉思:“這事兒,我得好好想想。”
柳銀雪一直等著樓允來見她,可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樓允走出廂房的門,容媽媽他們只知道樓允傷得重,毒郎中時刻守在他的床前,不敢離開,但到底有多重,卻都不知。
她只偶爾聽到咳嗽聲,厚重沉悶,像一個得了大病的人。
柳銀雪等了三日,這日午後,她正在午睡,容媽媽忽然進來道:“王妃,王爺下床了。”
躺了整整六日才下床,可見傷勢多重,柳銀雪等著樓允來見自己,等著樓允的審判,她等了半個時辰,卻只等來容媽媽一句:“王爺進宮了。”
柳銀雪:“?”
“皇上有召他進宮嗎?”她問。
“未曾,都知道王爺身受重傷,宮裡宮外都不曾有人要王爺出門,上頭的人只讓王爺好生養著,一切都等傷勢好了再說。”容媽媽回答。
既如此,樓允著急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