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韻琢磨著柳銀雪的話。
特地找了她來問些樓允完全可以回答的問題,實在沒有必要,她跟自己說這些,是想讓自己貼身保護她?
她乃摘星樓堂主,去給一個王妃當貼身護衛,豈不是大材小用?!
可她是祁王妃,跟在她的身邊,就能日日見到樓允,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蘇流韻不想拒絕,如今摘星樓有孟妄言管著,也出不了什麼事情,她每日都很清閑。
“蘇姑娘,你看,我現在開始練武,還來得及嗎?”她笑問。
“學些三腳貓的功夫倒是可以,想跟殺手過招,只有死路一條,”蘇流韻道,“王妃覺得不方便,讓宗主給你找一個女護衛不就成了。”
“怕有些難吧,一來,武功高的不好找,二來,忠心耿耿的更不好找,”柳銀雪有些遺憾地搖頭,她站起身來,“還是算了吧,命刖就將就著用好了,蘇姑娘且回吧。”
柳銀雪朝門口走去,心裡默默數著:“三、二、一……”
“王妃。”身後傳來蘇流韻的聲音。
柳銀雪回頭,瀲灩的鳳眸中帶著幾分不解:“蘇姑娘還有事?”
蘇流韻拱手道:“若王妃不嫌棄,屬下願貼身保護王妃安危。”
“可你是摘星樓的堂主啊,你來保護我,豈不是大材小用了些?”柳銀雪眼裡帶著希冀,“但若蘇姑娘真心願意,那自然是頂好的。”
“屬下願意,只是需要經過宗主的同意。”
柳銀雪微微地笑了,她走上前,輕輕抬了抬蘇流韻的手,說道:“好,這件事我會跟樓允好生說的,蘇姑娘有心了,且先回去等訊息吧。”
蘇流韻心頭喜悅,親自送柳銀雪上了馬車,這才折回摘星樓。
柳銀雪回到青山院時,樓允剛用過早膳,正在屋裡看閑書,見她回來,將早就準備好的暖手爐遞給她,問道:“外面天冷,出去幹什麼?”
“出門走走,去看看天香樓的生意,遇到了蘇姑娘,”柳銀雪的手已經冷得快麻木了,暖手爐的溫度讓她的手慢慢恢複了溫度,她道:“跟你說件事。”
“你說。”樓允撥了撥炭火。
“命刖是個男子,我不喜歡他跟著我,我想讓蘇姑娘做我的貼身護衛,都是女人,方便些,如何?”柳銀雪問。
“你問過她了?”
“問過了,她說一切聽從你的指令,那就是願意的,若是她不願意,她會說摘星樓事兒多,她騰不出手來,”柳銀雪換了種說話的方式,“你同意嗎?”
“你喜歡,那便依你吧。”樓允有些無奈,她既然專程去找了蘇流韻,定然是早就有所準備的,他若是不同意,她怕是又要不高興了。
當真是無情啊,明知蘇流韻對他有意,還專程將她放到他的眼前來。
樓允酸澀地想。
這事便這樣定了下來,蘇流韻第二日便來青山院了,她是樓允手中的大將,是摘星樓的堂主,柳銀雪自然不可能讓她和丫鬟們住在一起,讓人專程將芳菲苑收拾出來給她住,不僅如此,還給她配了兩個丫鬟和兩個媽媽。
落雁和沉魚對柳銀雪這番作為完全不能理解,都認為她是在沒事找事,根本想不通。
“王妃,奴婢真不明白,您把蘇姑娘請進來幹什麼,您明知道蘇姑娘對王爺的心思不單純,您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落雁將花瓶裡的花抽出來,丟進旁邊的桶裡,換上新的花枝,一臉愁容地說。
柳銀雪正在對著賬本打算盤,聞言,漫不經心地回答:“我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我是在給自己找救星。”
“可命刖也可以成為您的救星啊,他隨身保護您,只有您外出的時候才會跟上,其實並沒有妨礙您什麼,奴婢真不明白,哪裡就不方便了,您把蘇姑娘找進來,不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情敵放在身邊嗎?”沉魚唉聲嘆氣。
“正因為她喜歡樓允,我才特意找她的,她若不喜歡樓允,我還不要她呢。”柳銀雪算盤打得啪啪響,“你們別多話了,小心隔牆有耳。”
沉魚和落雁相視一眼,感覺她們家王妃好像在謀算什麼。
接手外院的事務後,柳銀雪手上的事情逐漸多了起來,外出的時間也漸漸多了,樓允很多時候都看不到她的人,相比之下,他反而成了清閑的那一個。
柳銀雪打完算盤,去芳菲苑找蘇流韻,她眼裡有笑,對蘇流韻有種別樣的客氣,蘇流韻給她行禮,她甚至親手扶了她起來。
“蘇姑娘是我請來保護我安危的,不是我祁王府的下人,萬萬不用如此客氣,往後你住在芳菲苑裡,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我提便是,或者叫丫鬟轉達也行。”柳銀雪笑眯眯的。
蘇流韻覺得奇怪,柳銀雪對她的態度也太好了些,她再如何不同,也只是樓允的屬下,進了祁王府,她只是草民,如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