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他就會豁出性命去得到,他不想要的,要麼弄死,要麼丟開,他喜歡我,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起他的喜歡。”柳銀雪長嘆口氣。
她被傷得太重了,情愛這種東西,她再不敢碰。
這種東西,能殺人,也能成就人,她嘗了一次,被傷得痛徹心扉,已經足夠了,她有自己的打算,比起留在樓允身邊,她更想自由自在。
“只要他對你好,你便能一直好下去,有什麼承受得起承受不起的?”老太太不贊同道,“那孩子重情,他喜歡你,只要你不傷害他,他就能一直對你好,你到底在憂心什麼?”
柳銀雪握住老太太的手:“祖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事情,您就別操心了,您每天吃好穿好、保持好的心情才是正經。”
老太太瞭解自己的孫女,知道她有自己的主意,自己說得再多也是無用,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只要你活得好便成。”
柳銀雪和老太太說了會兒話,便去了外院找柳朝遠和柳岐山,正值春節,他們父子也無心正事,坐在暖房裡下棋,柳銀雪進去後,屏退了屋裡伺候的,自己親自伺候起他們來。
“不是在跟你祖母說話嗎?怎麼跑這兒來了?”柳岐山問。
柳銀雪扮了個鬼臉:“我就是想祖父和爹了,怎麼?我想你們了,我還不能過來啊?”
柳朝遠捋著鬍子笑:“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若真的只是來獻殷勤,何須一來就讓屋裡伺候的都退下去?”
柳銀雪吐了吐舌頭:“哎呀,孫女自然是專程來看你們的,說事只是順道啊。”
柳岐山苦笑不得:“你想說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柳銀雪在旁邊坐下來,見柳岐山要落子,趕忙阻止道:“爹,您怎麼想的啊,這步棋怎麼能走這兒呢?應該走這裡,幸好我來了,否則您又得被祖父打得落花流水。”
“你這鬼靈精,我看你就是來笑話我的,快說吧,什麼事,說了趕緊走,別妨礙我和你祖父下棋。”柳岐山哼哼道。
“那我說了啊,”柳銀雪輕咳一聲,“樓允投了成王,已決定助成王奪嫡。”
此話落下,柳岐山頗為意外,柳朝遠卻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他道:“太子既然能暗殺祁王,自然是容不下他的,祁王頗有手段,更不是那等任人宰割之人,當然會選擇助成王將太子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否則,等太子登基,第一個要對付,怕就是祁王。”
“他怎麼會把這件事告訴你?”柳岐山問。
“不止這件事情,現在他什麼事情都會告訴我,就連祁王府內外院的全部財産,也都被我捏在手裡,是他自己給我的。”她說。
本該是驕傲的事情,但她的語氣卻很平和,柳朝遠和柳岐山就知道,她心結還在。
柳岐山意外:“我以為你已經決定離開祁王府了。”
“我本就要離開,只是離開前總得做些部署,否則,若是我突然走了,樓允他是不會信的,我來找祖父和爹,是想請你們幫我盯著一個人。”
“誰?”柳朝遠問。
“摘星樓的蘇流韻,天香樓和醉仙樓都是祁王府的産業,若是蘇流韻去了天香樓或者醉仙樓,你們派人及時告訴我,我得見見她。”
“蘇流韻是樓允的手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你見她做什麼?”柳朝遠道。
第 113 章
“自然是有目的, 到時候再仔細跟祖父和爹說吧,”柳銀雪一邊一邊搶了柳岐山的白子,跟柳朝遠對弈起來,“爹,您不是祖父的對手,還是女兒我來吧, 我幫您找回場子!”
柳岐山:“……”
在柳府吃了晚膳, 柳銀雪和樓允坐上回府的馬車。
李曼開啟柳銀生和柳銀霜的紅包,一看,嚇了一跳, 兩人的紅包裡面皆有一千二百兩銀票,李曼將銀票扔到桌上, 望著柳岐山唉聲嘆氣:“他給這麼多銀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想補償。”柳岐山冷哼一聲。
“那你怎麼看?”李曼問。
“他傷我女兒, 接他一千二百兩銀子有何不妥?好好拿著吧,受得起, ”柳岐山放下書,丫鬟打水進來,他淨了手淨了臉, 脫鞋坐到床上, “那小子行事偏激,銀雪在他那裡,始終不妥,若不是她還有事要做,我早拖她出來了。”
“你也知道祁王行事偏激, 若銀雪真的離開了,他會不會拿我們柳府開刀?”
“倒是不會,”柳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