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和來寶見樓允關起門來神神秘秘地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都覺得他們家王爺的腦子只怕有點進水了,衣裳穿搭又不需要他操心,他問這個做什麼?
不過兩人還是如實回答:“的確是不會的,王爺要換衣服出門嗎?奴才給您準備?”
樓允抬手阻止:“不用了。”
樓允有點內傷,他希望自己什麼都是好的,希望柳銀雪喜歡他一點,更喜歡他一點,他怎麼能有不會搭衣服這樣的毛病呢?
有這個毛病,他和柳銀雪就會失去很多共同語言。
於是他道:“你們去找找有沒有有關顏色搭配這樣的書,有的話給我拿過來,若是書房找不到就到外面去買,別讓人知道。”
來福和來寶一臉莫名,忙應下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二房和三房搬家的日子,這日天朗氣清,二房和三房的人皆早早就起了床,忙得腳不沾地,進進出出一直忙到了黃昏。
等他們將該搬的東西都搬走後,柳銀雪才派人將院子裡裡外外地打掃幹淨,晚膳前,二房和三房分別派了媽媽過來給柳銀雪問安。
“新宅子那邊一切都還亂著,夫人命奴婢來跟王妃說一聲,等一切都整理妥帖了再請王妃前去喝杯水酒。”二房的媽媽福身道。
“我們夫人也是這個意思,東西已經搬完了,今日讓王妃受累了,改日請王爺和王妃到府上用膳,還望王妃定要賞臉。”三房的媽媽躬身道。
“二嫂和三嫂客氣了,你們回去跟二嫂和三嫂說,不日我一定登門。”柳銀雪道。
兩個媽媽傳完話,領了賞,齊齊退了下去。
好歹是搬走了,柳銀雪籲了口氣,轉頭問沉魚:“樓允呢?”
“毒郎中過來了,正在給王爺的傷口重新上藥呢,好像在外院,”沉魚說,“王妃餓了嗎?要不您先吃?等王爺回來了再伺候王爺用膳?”
柳銀雪的眉頭擰起來,樓允的傷都好些時候了,可昨日伺候他換衣裳的時候,柳銀雪看見那傷顯然還很嚴重,傷口都還未重新長攏,好似還有裂開過的痕跡。
只是她當時沒有多問。
柳銀雪站起身來:“去外院看看。”
毒郎中正在給樓允的傷口敷藥,他一邊敷藥一邊忍不住感嘆:“王爺為了不讓王妃將您趕走,當真是用心良苦啊,這都是您多少次將傷口撕開了?您再這樣下去,屬下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來的口碑都要被您給敗光了!”
毒郎中心裡苦啊。
他心裡苦,樓允心裡更苦,他為什麼至今還住在青山院沒有被趕走?就是他因為他身上有傷啊,等他傷好了,柳銀雪還是那個對他無情的柳銀雪,肯定立刻就會趕他走了。
每日早上醒來見不到柳銀雪的日子是格外心酸的,樓允不想再受那份罪。
“你以為我願意?”樓允不悅地瞪了毒郎中一眼。
“屬下當然知道您也是被逼無奈,可是您想,王妃又不是那等蠢笨之人,您這點伎倆,她遲早都能看出來,到時候您怎麼跟她解釋啊?若是她一生氣,直接將您趕出來,您豈不是得不償失?”毒郎中道。
“若是她問起,就跟她說刀上抹了毒藥,那毒藥有阻止傷口癒合的功效,而且極難清除,你正在努力。”樓允道。
毒郎中:“……您連這都想到了?”
“不然呢?總得有個理由。”
有腳步聲靠近,樓允警告性地睨了毒郎中一眼:“不該說的別說。”
毒郎中將繃帶纏好,來福小碎步踱過來伺候樓允穿好衣裳,門外就傳來敲門聲,來寶開啟門,恭敬地退到旁邊,毒郎中朝柳銀雪拱手行禮。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樓允問道。
柳銀雪:“你身上的傷有裂開的痕跡,是自己動手撕開的?”
眾人:“……”
柳銀雪的問題問得太陡,讓來福和來寶以及毒郎中有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樓允倒是淡定,他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衣襟,道:“我又沒有受虐傾向,我把傷口撕開幹什麼?”
柳銀雪挑了挑眉梢:“不說實話?是誰說過,絕不會騙我的?”
樓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