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允:“挺,挺有新意的。”
柳銀雪笑得溫柔:“幸好當初那二十板子沒有打死我,否則你和洛音凡指不定現在已經是一對鬼鴛鴦了,興許你其實覺得跟洛音凡當一對鬼鴛鴦也不錯?畢竟有句話說只要在一起,天堂地獄都可以,嗯?”
樓允:“如果跟我當鬼鴛鴦的是你,我倒是不介意當個鬼。”
“得了吧,活著的時候遇到你已經是不幸了,我若是死了,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願意跟你做什麼鬼鴛鴦。”柳銀雪嗤之以鼻。
樓允微嘆:“那我只好追到天涯海角了。”
柳銀雪癟了癟嘴,她覺得沒意思。
京兆尹查案速度極快,不過三兩日就出了結果,府衙的人在淩雲峰找到了刺客們的老巢,不過老巢早已人去樓空,京兆尹沒在老巢裡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為了盡快查出真相,京兆尹只好將擴大搜尋範圍,這一查就查到了當地百姓的頭上,沿著當地百姓的說辭繼續往下查,就查到了範聰的身上。
範聰乃是樓逸的親信。
得到這個訊息,京兆尹嚇得手一抖,立刻進宮面聖,將查到的所有線索稟明於皇上,皇上當即派了三百禁衛軍前往東宮捉拿範聰。
然而,禁軍撲了個空,範聰並不在東宮,禁軍便又沖到範聰的家裡,活的沒見到,只見到範聰的屍體,屍體旁邊還有一封認罪的血書。
上面寫到他不忿於祁王妃害死皇孫,對祁王妃懷恨在心,為了給皇孫報仇,於是暗中收買殺手刺殺祁王妃,這件事與太子沒有半點幹系,都是他一人所為。
這封血書被京兆尹呈給了皇上,皇上傳來太子對峙,太子聲稱對此事一無所知,皇上將那封血書往太子的臉上一丟,覺得憤懣未平,還抓了一個硯臺砸在太子的頭上。
那硯臺將太子的腦門給砸破了。
“混賬東西,你是以為你太子的位置已經坐穩了,就等著朕死了稱帝,是嗎?”皇上怒不可遏,想到死去的皇弟,更覺歉疚。
“你皇叔耗盡一生心血為朕打下這江山,落下一身病痛,他比朕年輕整整五歲,卻因病痛纏身先朕而去,你不善待他的兒子兒媳本就是不義,竟還敢派刺客刺殺!”
樓逸跪在地上,他的額頭還在不斷地冒血,鮮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他卻不敢擦,皇上已然在盛怒之下,他不敢動。
刺殺樓允的事,他安排得極為周密,但為以防萬一,還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替死鬼,沒想到這替死鬼當真派上了用場。
可即便那替死鬼替他認了罪,也會有無數人懷疑其實是他幕後主使,就比如皇上。
但懷疑終究只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無法定罪,無法定罪,就不能因此動他的東宮之主的位置。
樓逸垂首道:“父皇,兒臣絕沒有幹那等不義之事啊,這件事兒臣真的半點不知情,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冤枉啊!”
“你冤枉?太子妃出事那日,你不將祁王妃上交,卻私自將她關入暗室,動用私刑,你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那是祁王妃,不是別的什麼人!”
皇上走到樓逸的面前,年過半百的老人,已經白了一半的頭,眼裡盡是對樓逸的失望:“祁王妃是你王叔親自挑選的兒媳,是朕的恩師捧在手心裡的嫡孫女,是朕親自下旨將她賜給你堂弟樓允的,她的名字入了皇室族譜,她犯了錯,自有朕裁決,何時輪到你私自動刑?”
皇上在樓逸的面前蹲下來,手掌輕輕拍著他的腦袋:“你太讓朕失望了。”
“父皇,洛音凡腹中孩兒並非根本就保不住了,劉太醫已經在想辦法,興許是可以保住的,如果不是因為祁王妃推了洛音凡,兒臣的孩兒也許會平安出生的啊!”
樓逸抬頭,眼裡有淚有絕望:“父皇,您也是疼愛兒子的好父親,喪子之痛,如何能忍?兒臣承認,兒臣當時的確氣得失去了理智,不該對祁王妃動私刑,可是祁王妃害死了兒臣的孩子,就算重來一次,兒臣也會那麼做,打她二十板子,實在是太輕了。”
“你憤懣於朕對祁王妃的懲罰不夠,所以才暗中派刺客去刺殺他們?”
“兒臣沒有!”
皇上撐著雙膝緩緩站起來:“沒有,誰相信?有誰信你?”
“兒臣不管別人信任與否,只要父皇信任兒臣,對兒臣來說便足夠了,”鮮血順著樓逸的臉頰落到地上,“求父皇明察。”
皇上冷笑了聲。
他坐回龍椅上,道:“你管教不力,讓手底下的人幹出這等不仁不義的事情來,從今日起,禁足三月,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東宮半步。”
這就是不再追究的意思了,樓逸恍然間鬆了口氣,他叩首道:“謝父皇。”
皇上擺擺手讓他退下。
樓逸離開後,他吩咐高公公:“傳京兆尹。”
“我還以為皇上要嚴懲太子,到底是我想岔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