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允拿上簪子, 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張乾轉頭讓掌櫃的將他的簪子包起來,掌櫃的笑問:“張公子要出雙倍價錢嗎?”
“出什麼出?你家王爺忽悠我呢, 你當我傻是不是?”張乾無語。
掌櫃的也不反駁,笑著收了銀子, 拱手送張乾出門。
柳銀雪手底下的人辦事十分利索, 姨娘們第二日就搬到了她陪嫁的宅子裡,那宅子距離她在長安街的鋪面有三條街的距離, 並不遠,平日裡往來也方便。
容媽媽回來稟道:“宅子裡有三個丫鬟和兩個媽媽負責姨娘們的飲食,每人四季有三套衣裳, 每月有一兩月例, 待開了鋪子,東西賣出去了還有分紅,如此待遇,相比其他繡坊已是不錯的,姨娘們也很滿意, 我已經跟那邊的媽媽打過招呼,幫著看有沒有好的人家了。”
“你跟那邊的媽媽說,她們成婚的事情,還得她們願意才行,她們若是看不上,就幫著另外找,不能強迫她們。”柳銀雪翻著賬本道。
容媽媽頗為意外:“這女子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
“我又不是她們的父母,就讓她們自己做主吧。”
柳銀雪主意已定,容媽媽也不好再勸,她就是覺得,柳銀雪對那些姨娘也太好了些,婚嫁自主,若是這個不願意那個看不上,豈不是多出許多麻煩?
“我知道媽媽在想什麼,我讓她們婚嫁自主,她們將來若是過得不好,也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來,我若是強迫她們嫁了,她們若是過得不好,那就是我的罪過。”
容媽媽道:“王妃說得是,是我想岔了。”
“讓那邊的媽媽好生幫著把關吧,別介紹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像是那些吃喝嫖賭的浪蕩子就不用考慮了,省得憑白害了人家姑娘的人生。”
容媽媽斂衽道:“是。”
容媽媽剛出門,來寶進來了,手上拿著一個檀木盒子,來寶將檀木盒恭敬地放在柳銀雪的面前,道:“王爺命奴才送進來的,說是給王妃的禮物。”
柳銀雪奇怪:“昨日不是才送了禮物嗎?”
“王爺說昨日送的禮物王妃您不喜歡,所以他專程又去挑了一個,希望王妃能喜歡。”
柳銀雪開啟檀木盒,裡面躺著一支紅玉簪,上面刻著一朵小小的海棠花,玉簪做工精巧,奪人眼球,且是上等的紅玉所雕,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落雁站在旁邊笑道:“王爺有心了。”
聽了這話,來寶總算鬆了口氣,落雁是柳銀雪貼身伺候的,自然知道柳銀雪的喜好,她既然這麼說,那麼這玉簪,柳銀雪應當是喜歡的。
然而,她的面上卻看不出情緒,合上檀木盒,讓沉魚收起來。
來寶頓時面露苦楚,心道:“原來還是不喜歡啊!”
“你回去跟樓允說,不用花心思送禮物給我,我的金銀首飾成千上萬,許多首飾放在箱子裡好幾年都未再用過,不是不喜歡,而是首飾太多,即便喜歡,也有好些是用不上的,他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不必花心思在我身上。”柳銀雪慢條斯理道。
來寶忽然就明白樓允為何不自己親自把禮物交給柳銀雪了,因為他們那個素來傲慢的王爺害怕面對柳銀雪收到禮物後仍舊冷冰冰的樣子。
來寶心中拔涼拔涼的。
柳銀雪又吩咐落雁將準備好的銀子交給來寶,她吩咐道:“跟王爺說,拿去賑災。”
來寶收下銀子,垂首道:“奴才遵命。”
來寶走後,沉魚朝柳銀雪豎起大拇指:“王妃,厲害!”
沉魚心中記著樓允害柳銀雪捱了二十板子的仇,對樓允雖然稱不上深惡痛絕,但絕對是不喜的,柳銀雪不給樓允好臉色看,她就覺得解氣。
柳銀雪無奈地看了沉魚一眼:“在樓允的面前,你萬不可如此,他到底是祁王府的正主,若是你真惹了他不高興,我可不一定真的能保住你。”
落雁:“奴婢覺得您能。”
“為何?”沉魚問道。
“你沒看出來嗎?王爺現在是事事遷就王妃的,你是王妃的貼身婢女,若是你出事,王妃必定傷心,王爺好像捨不得讓王妃傷心。”落雁解釋。
“他心中有愧,本該如此。”沉魚哼哼道。
柳銀雪笑了笑,樓允是如何想的,他到底是心有愧疚還是真的對她有了情,她現在其實並不十分在意,相比樓允真的對她有情,她其實更希望他無情。
只有他對她無情,他才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放她走。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來寶端著銀子回到了外院書房,來福奇怪:“讓你去送禮物,怎麼還拿了銀子過來?”
“是王妃讓奴才拿過來的,”來寶心中苦,面色便不大好看,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