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允沉著臉,沒接話。
“那為什麼第二封手書說秦氏死後才能分家,秦氏就算要死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到時候你對祁王府裡裡外外的事情應該已經能嫻熟處理了,就算分家,也傷不了根本,我若是父王,我也會這麼安排。”
樓允道:“你研究得這麼透徹?”
柳銀雪點點頭,目光也落在那封手書上,不知道想到什麼,說:“其實我覺得,父王應該挺愛你的,只是,可能他的表達有誤,他不知道怎麼表達他的感情,所以只能板著臉當一個嚴父,而你,做那些有辱斯文的事情,真的不是單純地只想引起父王的注意嗎?”
這是柳銀雪這些天來想了許久的問題。
樓允分明不是那等紈絝之人,為什麼別人都說他不學無術又愛惹是生非呢?
這父子倆太別扭、太擰巴,都在鉚足了勁兒和對方槓,結果關系越來越差,老王爺死的時候,定然是帶著遺憾的吧。
遺憾直到他死,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也並沒有怎麼緩和。
樓允青了臉:“柳銀雪,你的話太多了。”
語氣已暗含警告,柳銀雪極會看人臉色,當即就不再就這個問題多言,轉而道:“我來找你,還想跟你說,長姐剛剛已經被我送走了。”
樓允“嗯”了聲。
“我按照你的意思吩咐下去了,七日後撤白,全府上下穿素服一年,父王頭七後您正式襲爵,各院的人原封不動地就住在現在的院子裡,不必另外挪地方。”
“嗯。”
“還有,秦氏病了,可能因為淋了雨,送葬回來後就精神不濟,五叔扶她回鐘翠院休息,她躺在床上不到半個時辰就發起了高熱,我已經派人去宮裡請了太醫過來。”
“嗯。”
“聽說太後娘娘身體還未大好,你若是無事,可以進宮去看一看她老人家。”
柳銀雪交代完,站起身來,見樓允還盯著那封手書看,她忍不住道:“樓允,其實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便讓它完完全全地過去好了,逝者已矣,人還是要向前看的。”
柳銀雪抬腳欲走,又被樓允叫住。
“還有事?”
“去把管家的權利拿到手,今後祁王府,不能讓秦氏繼續掌管內院。”
柳銀雪“哦”了聲,這也是她的想法,樓啟明走了,留下一個爛攤子,樓允和秦氏左右不對盤,樓允既然接手了祁王府,就不能繼續讓與他不對盤的秦氏管理內院,否則內外院定然會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永遠沒個消停的時候。
她正準備離開外面有小廝來報:“毒郎中求見。”
柳銀雪的眼皮不禁然地跳了下。
樓允並沒有讓柳銀雪避開,直接在書房見毒郎中,毒郎中拱了拱手:“世子,屬下來為世子紮最後一次針,這次過後,世子您的身體就能很快痊癒了。”
這是毒郎中早就跟樓允提過的,還要再紮一次針,樓允也沒有過多地懷疑,點了點頭。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