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四房惹了母妃不痛快,母妃卻拿我們倆撒氣,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葉惋惜小聲地為自己鳴不平,“到底還是我們好欺負。”
方慧敏冷哼:“說這些有什麼用?”
“不說出來積在心裡豈不是更難受,”葉惋惜拉住方慧敏的手腕,一面走一面抱怨,“母妃不敢惹四叔,被四弟妹強硬地忤逆了兩回,現在發現四弟妹也不好惹,就逮著我倆欺負,都說捏柿子要撿軟的那個,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方慧敏面上盡是嘲諷。
“說起來,我們那個四弟妹當真是不好惹,不僅不好惹,還頗有幾分本事,你瞧瞧,竟然能讓四叔主動哄她,四叔哄人?還真是聞所未聞。”葉惋惜繼續唸叨。
“我們兩人夾在中間,若是每次四弟妹惹了母妃不快,母妃就找我倆撒氣,我們倆可真是夠倒黴的,”葉惋惜唉聲嘆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方慧敏頓住腳步,轉頭瞥向葉惋惜:“你以為呢?”
“我以為?我以為什麼?”
方慧敏:“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你以為最終勝利的人會是誰?”
“這還用問,按尊卑,母妃是婆婆,四弟妹是媳婦,自然是母妃勝利了,四弟妹拗得過一時,也拗不過一世,最後還是得聽母妃的。”
方慧敏笑:“如今父王尚在,也不見四弟妹對母妃恭敬孝順,你以為越往後四弟妹反而還會對母妃敬重起來?”
和葉惋惜說話真是費勁,方慧敏暗暗冷嗤。
就樓允和秦繪沅勢同水火的架勢,老王爺一死,他們不鬧上天,她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懶得和葉惋惜這個頭腦呆笨且膽量比雞還小的人多說,她抬腳就走。
葉惋惜腦袋轉啊轉的,也沒想明白方慧敏說的彎彎繞繞,她癟了癟嘴,抬腳快步跟上去:“三弟妹,你等等我……”
訊息傳到青山院,柳銀雪聞言只淡淡一笑:“秦繪沅喜歡折騰人,就讓她去折騰好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她越折騰,就會將原本站在她身邊的人推遠,對我們而言反倒是好事。”
落雁道:“您就不怕二夫人和三夫人因此記恨上您,畢竟若不是因為您,她們也不會受這無妄之災。”
“那就要看三夫人和二夫人到底是有腦子還是沒腦子了,”柳銀雪百無聊賴地磨著自己漂亮的指甲,“二夫人說不準,但三夫人絕對不會。”
這是變相地在說三夫人是個有腦子的。
樓允走進來,恰好聽到這話,柳銀雪抬眸,笑問:“要不要剪指甲?我修指甲的功夫可好了,保證給你剪得漂漂亮亮的。”
那雙丹鳳眼裡笑靨明媚,如柳岸桃花,令人怦然心動。
樓允著了魔似的,想也沒想就回了句:“好。”
屋裡伺候的識相地退了下去,樓允就坐在柳銀雪的旁邊,她剪指甲的模樣十分認真,微微垂著腦袋,從樓允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她漂亮的遠山長眉。
她的眉本身生得十分好看,就像精心修剪過的,不多一分,不少一筆,有種渾然天成的自然與秀美,握住他手的手指也生得十分漂亮,青蔥似的,白嫩修長。
那指甲修得煞是好看,晶瑩圓潤,看著就覺得十分可愛。
樓允想不明白,這世間為何會有柳銀雪這般挑不出毛病的女子,當真是看一眼令人眼前一亮,再看一眼,便覺得心都要沉醉了。
然而,樓允是個煞風景的,他問了句分外煞風景的話:“你和秦氏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