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禮,柳銀雪問:“舅舅的意思呢。”
李文章眼眶裡溢滿血絲,哽了哽聲音,才緩緩道:“我和太傅還有你爹商議過了,一致決定先暫且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且先觀望著。”
和她一個意思。
李殷紅的死是扳不倒太子的,既然扳不倒,拿出來說那就是給李家招禍,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觀望朝中局勢,再做打算。
如果找不到,李家便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道路既長且險,柳銀雪只希望庒眉能穩住,往後無論在何等情況之下,都不要露餡兒。
李文章道:“銀雪,如今你嫁給了祁王世子,與太子接觸的機會便最多,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舅舅希望你能盡所能,幫我查清楚。”
李曼想說什麼,又被她嚥了回去。
老太太一臉憂心。
柳銀雪在李文章期待的目光下沉重地點頭道:“舅舅放心,我定會竭盡所能查清楚這件事情的,表姐是否真的為人所害還未可知,舅舅和舅母切要稍安勿躁。”
送走了李文章和庒眉,老太太沉著臉道:“你怎麼能答應你舅舅幫他查清真相?真相是什麼重要嗎?太子難道真的能動?你去查這件事情,豈不是拿你自己去冒險?”
柳銀雪也知道這件事情存在一定的風險,但是李文章和庒眉待她素來極好,死的李殷紅還是與她有血脈聯系的表姐,柳銀雪的良心無法讓她不去管這件事情。
她道:“祖母且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李曼問:“王曹燕沒事吧?”
“沒事,已經被我送回去了。”柳銀雪漠漠地說。
柳岐山:“樓允真的把王家姑娘扔進了池塘裡?他為什麼那麼做?”
柳朝遠道:“多半是看王家姑娘不順眼吧,樓允性情陰晴不定,誰也猜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以他的脾性,他就算一劍殺了王曹燕,我看,也不奇怪。”
這話倒是事實,柳銀雪有點訕然。
回到引嫣閣時,樓允已回到書房看書,令柳銀雪意外的是,柳銀生竟然也在書房,見她進來,柳銀生拱手喚道:“姐。”
“你怎麼在這裡?”柳銀雪奇怪地問。
柳銀生彬彬有禮地回答:“我來尋你,路上剛巧碰上世子,便同世子一道過來了,我是來找你借書的,就是我手上這本。”
柳銀生手上的是一本雜記,上面寫的是各處的人文風情,十分有趣,柳銀雪道:“你想看什麼書自己拿就是了,不必跟我報備,不過看完了要還回來的。”
柳銀生笑:“自然。”
坐在座位上的樓允抬了抬眉毛:“你剛剛叫我什麼?”
“世子。”柳銀生回答,不認為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
樓允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