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掀開簾帳走了出去。
“是!”營帳裡計程車卒抱拳在身前,紅著眼睛吼道。
“小卒領命!”
月餘之後疫病漸去,共度過生死,卻是將荊州兵馬和曹軍兵馬之間的隔閡消除了許多。
一日的夜裡,曹操在一艘戰船上舉辦了一個小的飲宴,叫來的人也不多,無非是幾個謀士和將領,一共也就十餘個人。
明月高懸在江面上,月光將江面潑灑,片片的浪濤之間,月色若隱若現。
船上一個樂師撫琴,眾人相互之間飲著酒,偶傳來幾聲笑語。
郭嘉卻是一臉鬱悶,顧楠就坐在身邊,他只得無奈的聽從醫囑,不能喝酒。
程昱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依舊盤坐在安靜喝得豪邁,引得在座連連叫好。
曹操滿飲了幾杯酒,看著酒席之間,醉笑著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站起來了身,舉起酒杯對著那月色:“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頌聲在江濤聲中起伏,曹操張開手對著江河一攬,將杯中的酒飲盡。
“好!”郭嘉大贊了一聲,趁勢就舉起自己的酒杯欲要倒酒。
“將軍好文采,當浮一大白!”
“咳。”坐在一邊的顧楠無奈地咳嗽了一聲,她先前才替郭嘉調理過身子,這段時日他不適合飲酒,否則又要她麻煩一次。
郭嘉正準備倒酒的手頓住,回過頭來見到顧楠,強笑著萬般不捨地將酒杯放下。
“不飲,不飲。”
而一旁的眾人則都是已經笑著飲了一杯。
“取下江東,天下可定矣。”曹操也不知道嘆還是敘,長長地從胸中吐了一口氣。
回過身來,看著眾人。
“諸位,可能破江東?”
酒座之間,郭嘉,程昱幾人相互看了看,笑了一起來。他們早就猜到了曹操會問此事,而他們也早就有了對策。
“若是先前沒有顧先生治好疫病,確實不好應敵。”程昱給自己倒了一杯。
“但是如今。”郭嘉拿起一隻倒著酒的酒杯在手中把玩著。
“若是江東兵馬沿河固守赤壁,想要攻入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不過,此時他們都以為我軍營中大發疫病,兵不能戰,馬不能行。荊州與將軍的兵馬又多有不和,不能入陣。”
“我軍只要繼續做出這幅模樣,江東諸公就會以為我軍將敗,轉守為攻。屆時定會露出破綻,我軍就可以此,一戰而勝。”
“所以。”郭嘉勾著嘴笑了笑:“將軍只需滿面愁容,等江東諸公入甕就好了。”
說著,就要將酒杯送到自己的嘴邊。
“咳。”顧楠黑著臉又咳嗽了一次。
郭嘉看著近在眼前的酒杯,砸吧了一下嘴巴,最後還是苦苦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