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當死罪。”
呂布沒有回頭,只是問道。
“軍師何罪之有?”
“無用之罪。”
陳宮黯然一笑,若不是他大意舉兵,若不是他,糊塗一時。
有的人聰明一世,也終是敵不過這一時糊塗。
“若沒有軍師,呂布現在在何處?”
陳宮的身前,呂布反問了一句。
“若沒有軍師,呂布此時或許連一立足之地都沒有,軍師又何來無用之罪?”
陳宮出神地看著地上,沒有答話。
好像只剩下呂布在自言自語。
“軍師可知,天下人,稱我為什麼?”
“天下人,稱我三姓家奴。”
呂布的手撐在腿上,站起身來。
天之下何其大,一人不過數尺之身,奈何。
“這天下之大。”
“已無我呂布容身之地。”
“將軍!”陳宮咬了咬牙,決意地說道。
“不如孤注一擲,殺回兗州。”
之後,全且臥薪嘗膽,北合袁紹,再謀後事。
呂布回過頭來。
“你勿瞞我,就是退入兗州,又有多少勝算?”
陳宮答不出來。
他不說,呂布自己也明白。
“軍師且去吧,布不退了。”
一隻手,將地上的方天畫戟拿了起來,立在身側。
畫戟上,一雙眼睛映在其中。
那雙眼睛裡,再一次泛起了舊日,傲然陣中的戰意。
“不如死戰一場,叫天下,知我呂布!呂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