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麼殺了別人活下來,要麼成為倒在地上的其中一個。
“呼哧!”曹昂的喉嚨幹澀,卻再一次握緊了長槍,帶著一些決意。
若是連這些都撐不住,他說什麼同父親一起徵戰,說什麼要保兄弟免遭戰亂之苦。
“刺!”鮮血從手掌中滑落。
長槍再一次刺出,夾雜著一絲銳意。
可是長槍刺到盡頭,卻隨著一聲錚響,被擋了下來。
一柄短戟攔在了長槍的去路上,曹昂愣了一瞬。
隨後,就是一股強烈的氣勢籠罩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的呼吸一緊。
幾乎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短戟順著長槍斬落,劈到了他的面前。
“當!”
千鈞一發的時刻,曹昂及時收槍擋住了這一戟,可是短戟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當!當!”
又是兩聲,曹昂咬著牙看著身前,手中因為相撞的巨力陣陣發抖,幾乎握不住長槍。
沒有第四次交鋒的聲音,已經來不及了。
曹昂舉不起槍來,而那手持短戟的兗州將領已經將短戟舉過了頭頂,向著曹昂的脖頸落下。
眼見著短戟就要劈落,半空中的戟刃微不可查地滯澀了一下。
張遼感覺到一股從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不自覺的側過了眼睛看去。
入眼的是一片青寒的槍芒,照亮了他的眼睛,他幾乎能在槍鋒上看到自己收緊的瞳孔。
“茲!”
一聲重響。
戟刃和槍鋒在曹昂的眼前擦出一片火花。
難以言說的巨力從那柄平平無奇的長槍之上傳來,張遼死死地把自己穩在馬上,將力道卸開。
即使如此,他身下的戰馬還是悲鳴了一聲,連連退開。
張遼也順勢抽身避過長槍,定眼看去,長槍之後,正是那個白衣將領。
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虎口已經裂開,血順著戟刃滴落,手腕紅腫,只要再來一下,他就一定擋不住了。
這一次,他依舊擋不過一回合。
陣中紛亂,一個又一個騎兵摔落馬下,分不清是青州的還是兗州的。唯一一樣的就是淌在地上的血都是紅色的。
“撤!!”一聲高呼。
沒有半點遲疑,張遼不再準備繼續交戰,他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盡力撤走了。
大喝了一聲,就策馬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