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被那白衣黑甲撞開,有的落在那鬥笠上。
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一騎穿軍而來,萬軍在其之前恍若無物,甚至沒能將那人攔下片刻。
三息的時間,那人就已經殺入了軍中數陣。
那三米多長的步卒長矛在馬上本根本不可能施展得開,可在她的手中卻成了不能擋的殺器,一副將上前阻擋,連一回合都沒有架住,直接被那長矛於四五人之間穿了一個對穿,刺下馬去。
所過之地劍矛開路,軍陣破開,徑直沖入了軍中
數百步,這時是還不過十息。
大軍之中,韁繩一扯,黑馬沖了一路直直一個急轉,扭過頭,又向著才重新聚起來一些的前陣沖了回去。
又是十息,那一人馬將前軍再次殺穿。
馬蹄踏了幾步,重新停在了山隘前。
不過二十息,這一人一馬將前陣殺了一個來回。直到這時還沒有幾個人能反應過來。
“滴答。”一滴鮮血從那長矛上滑下,於血色斑駁的矛尖滴落在地上,滾在塵土裡。
而另外一隻手中的那柄劍上不見一點血跡,依舊如是一抹薄光。
“踏踏踏。”黑馬輕踏著轉身,軍前的馬蹄聲這次異常清晰。
馬上的白袍已經半紅,鮮明的黑紅色在白毅上刺眼。鬥笠下,幾點血漬濺在那人的嘴角上和眼下。
沾血的長矛一點點地抬起,搖搖指向生生退了半步的大軍,身下,伏屍無數。
……
李儒嚥了一口口水,怔怔地看著不敢上前的前軍,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心思如麻。
眼前的事真的是人力可及的?
“荒謬。”
但是那數千前軍中鋪開的血紅,還有倒伏在地上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與他,這些皆是真的。二十息,千軍的軍陣,叫一人沖穿了。
沾血的白袍刺痛著李儒的眼睛。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儒的視線,遠處的白袍人側過了頭來,鬥笠下,一道視線看向李儒。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湧起,李儒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坐在馬上,擠出了一個輕笑,嘴角卻不住的抖動。
臉色蒼白,牽著韁繩的手不自覺地抖著。只是一眼,就叫他想轉身逃跑。
軍陣退了半步,卻也只是退了半步,停了片刻。
“咚咚咚咚。”
站車上,令旗下計程車兵揮動起了鼓錘,包裹著皮革的戰鼓顫動,像是悶雷一般的擂鼓聲,讓士卒退後的腳步止住。
再沒有保留,後陣計程車兵也沖了上去,前陣計程車兵即使想退也不能再退了,被後軍挾擁著向著那隘口中的一人之關沖上。
“呵。”軍陣裡的呂布踏過地上的狼藉,抬起頭來,突然望著那白袍一笑,面色漲紅。
“厲害,當真厲害。”
他在那人身上看到了人力之極,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千軍萬馬之前獨立,這時的人,才稱得上天下無雙。
端起手中的方天戟,呂布強運起內息於手中,肩上的白布之中鮮血溢位,但他全然不顧肩膀上傳來的痛感。
這天下無雙之人,我怎能不與之一戰?
“赤兔。”低喝了一聲,他身下赤馬的鼻間噴出了一股熱氣。身子繃緊,毛發間冒出赤色如血的汗水,肌肉的稜角分明。
“呵呵。”呂布伸手在赤馬的馬鬃間摸了幾把,手中火熱。
抬起了眼睛:“隨我會一會,可謂天下無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