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陽去到靠山鎮的時候比反間中心的人晚了半個小時,得知那輛被埋的車就是自己的車,車上受傷的一男一女之中那女人就是秋莎之後,他面色大變。
首燕公路蟒山路段已經塌方,反間中心的人想要帶秋莎回首都,要麼坐火車,要麼就是調直升機。
林益陽更傾向於他們調了直升機。
直升機飛回首都只需要二十分鐘。
而林益陽坐最快一班火車回首都卻需要一個半小時。
所以,當他趕到安樂街二橫街的小院時,小院裡只剩下遍地密密麻麻的腳印。
院牆的垛子上有放過機槍的印子,院子裡的腳印至少有三四十對。
阿笙昨天穿的衣服卻一件沒穿走。
衣櫃裡的衣服也沒有動過。
床上的被子和人都一起不見了。
他們竟然連衣服都沒有讓她穿,就那麼帶走了她!
林益陽的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額頭上青筋直跳。
高雅工業區,封閉的房間內,有一道透明的玻璃牆,把坐在安全椅上的阿笙和反間中心的組長們都隔開了。
兩名工作人員抬著擔架輕手輕腳地走進了玻璃牆那邊的房間。
擔架上躺著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女人。
女人的脖子上戴著頸託,鼻子上罩著氧氣罩,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有人伸手小心翼翼地託著女人的腰部把她託了起來,讓她往玻璃牆那邊看。
郭立人蹲在擔架邊,表情嚴肅:“仔細看看,她是不是萬歲山?”
秋莎瞪大眼睛看著玻璃牆那邊的阿笙。
坐在椅子上的人,悠閒得像是出來踏青的女郎。
鴉青色的眉毛長而秀美,黑密纖長的眼睫尾端自然上翹,細細長長的眼,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瞳仁,精緻小巧的鼻樑,像三月初最妍麗的桃花瓣一樣的嘴唇緊緊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