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停車場的時候,阿笙先貓在別人的車後看了好幾遍,確認林益陽確實沒有守在車前後才快步跑了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鑰匙哐哐扭了幾下,黑『色』桑塔納被啟動,迅速地開出了陸軍醫院的大門。
出於謹慎的習慣,阿笙一邊開車還一邊注意著後視鏡裡的那些車輛。
沒有異常。
沒有跟蹤。
一般人到這種時候就直接放鬆心神大搖大擺的回家了,可是阿笙卻怕萬一,所以還是故意繞了小半個城七拐八拐才回了安樂街後的小院。
安樂街上白天都很清靜,車少人也少,進進出出也沒多少人看。
阿笙安全到家之後就趕緊關上了院門,落鎖之後才安安心心地進屋去了。
她進屋後不久,黑『色』桑塔納底下突然慢慢地伸出了一個人腦袋。
劍眉星目,鼻直唇薄,本是一副好皮相,卻被汽車尾氣噴出來的煙子薰黑了半張臉,瞧著有些滑稽。
林益陽僵手僵腳地從車底爬出,在院裡冷硬的地上趴了好一會兒。
趴車底真不是人乾的事兒……早知道就躲後備箱了……
屋裡的呼吸聲音越來越輕,阿笙好像睡著了。
林益陽『揉』『揉』手腕再蹬蹬腿兒,手腳終於恢復了知覺,又在地上坐了一小會之後,他就站了起來,揹著手大搖大擺地開始觀賞阿笙的新家。
只有他家十分之一大的小院,院子一角擺著十幾個花盆兒,盆兒裡只剩下落了薄雪的土,不見葉也不見花。
花盆兒旁邊種著一棵桃樹,光禿禿的,葉子早掉光了。
桃樹下有口水缸,水缸裡裝了小半缸水,表面結了一層薄冰。
沒什麼好看的。
林益陽抬步往阿笙睡著的那間屋走。
他在門口站了幾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小院很舊,那門也是老式的木頭雕花門,門框也有些磨損,之前阿笙進門的時候那門就嘎吱響了聲。
還是走窗戶安全……
窗戶也正好開著。
阿笙在路上的時候很警惕,回了小院卻很隨意,所以只關了門沒鎖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