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某自誇,酈生、夏侯之輩皆謀臣也,周勃、樊噲皆良將也,尚且有審食其、曹參之輩為謀,此等帶兵數萬不足為慮也。”
聽到這裡,張良微微皺眉,“酈生乃是大才,吾不敢多言,至於周樊之輩,用兵尚可,須人指點,否則無異於莽夫也,漢王這般求賢若渴,大有北上之意啊。”
蕭何在旁連連點頭,“正是此說啊,殊不知吾等前來之時,項羽率軍攻佔齊國城池數座,大有滅國之意,不過由於吾王與楚帝來往甚密,項羽方才罷兵,然不過是幾封書信而已,可見項羽對楚帝相當忌憚啊。”
這個時候蕭何與盧綰還不知道楚帝駕崩,項羽佔領會稽的事情,說的都是月餘前的舊事。
張良倒是神情緊繃,脫口而出道:“楚帝危在旦夕矣!”
“先生何出此言?”盧綰急切地問道。
“兩位有所不知,那項羽乃是匹夫,行事多有不解,今楚帝與漢王聯合,南地皆無,但又無他法牽制楚帝,唯有除去後患,方為大計!”張良認真地說道。
蕭何與盧綰面面相覷,許久蕭何才問道:“真如此說?”
“楚帝在,天下不知,獨有霸王知他敬他,如今楚帝不在,天下非秦,何人可與之比擬耶?”張良有些嘆息地說道。
三人暢聊數個時辰,不覺已至午時,蕭何依舊有些試探性地問道:“先生可願來九江,佐助漢王成就大業耶?”
“先生若不去,某便不起!”盧綰見勢,直接跪著說道。
張良見狀無奈,只得頷首道:“諸公不遠千裡而來,今有以情相邀,某若不去,愧對諸位啊,明日清晨,便往九江去也。”
蕭盧二人聞言大喜,遂命管家置酒設宴,與張良開懷暢飲,擇日啟程。
漢王劉邦在九江沒有等來蕭何盧綰,卻等來了吳苪,使得漢軍大為驚訝,而且此刻的吳苪身穿縞素,明顯是喪服啊。
不僅如此,後方所有計程車卒全部如此,夏侯嬰在臯城外的關卡,見到此情此景,頗為驚訝,立即命人告知劉邦。
臯城殿內,吳苪的縞素還未去掉,只見劉邦挽著其手,頗為安慰地說道:“今聽公言,楚帝已遇不幸,乃楚國之大喪也!未曾想霸王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大逆不道之事,吾等甚為痛惜!”
“公前來意欲何為也?”
不待劉邦說完,吳苪語氣陰沉道:“霸王本為一地之王,而楚帝乃是全國之主,今以王弒主,古今所不恥也,望大王發兵,剿滅楚賊,匡扶楚國啊!”說著說著竟嚎啕大哭起來。
曹參酈生皆在左右,見吳苪這般不覺動容,但是九江雖然富裕,但貿然進攻會稽著實不妥,還需三思行事。
故而酈生率先說道:“啟稟漢王、長沙王,今楚帝駕崩,群龍無首,或和衡山,或和彭城,衡山地危,彭城人惡,為今之計,先葬義帝,再行他事。”
“諸多王侯礙於霸王顏面定然不肯收拾此等局面,大王可派一支兵馬按照君禮將楚帝厚葬,以此聚攏民心,共討霸王,方為上策!”
“愛卿所言甚是,吳兄莫要如此,諸事還需細細商討。”漢王亦是頷首道,吳苪這才稍微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