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宮內,趙王歇命人請來了陳餘、張耳、李左車三人,氣氛倒比較緩和,陳餘率先開口道:“吾聽聞蒙恬撤軍,大王召見吾等莫不是有何安排?”
“愛卿所言不假,然秦軍昨日派兵在井陘駐紮,其心叵測,故而宣爾等商議此事。”趙王歇略作思考道。
張耳靜坐一旁,見眾人不語,頗為不屑地說道:“前些時候我便聽說此事,不過未曾放在心上而已,那新來小將乃是楚賬下看門郎韓信是也,何以值得一提耶?”
“蒙恬相持數日不下,今派遣此等胯下之輩,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大王不必憂心,廣武君深諳兵法,亦當知曉井陘易守難攻,此乃小輩不敢妄動而來之理也。”
李左車亦是頷首道:“丞相所言有理,井陘之地乃天然屏障,以少勝多之地,只需派遣小波人馬埋伏左右,秦軍便不敢上前一步!”
“如此之地大王有何商議,盡管調兵即可。”
陳餘年輕氣盛,聽到韓信,更是高聲道:“此等小將,安需埋伏,直接攻打,步步逼近,秦軍自會節節敗退!”
“太尉還需謹慎行事,韓信雖說受胯下之辱,能為秦帶兵數萬,可見其才不淺,理應重視。”李左車低聲勸道。
“廣武君多慮了,秦殘暴無道,故而無才,韓信方顯,況此人未曾經歷戰事,區區執戟郎中,縱十萬精兵與他,未必能成事也!”陳餘緊接著說道。
張耳與趙王歇皆是紛紛點頭稱是,“那依太尉之見,當若何?”
趙王歇話音未落,陳餘便有些不在意地說道:“靜觀其變,無需發兵,就先讓秦軍擺好陣勢,再去攻打也無妨!”
“以逸待勞,乃是良策,就如卿言。”趙王歇贊許道。
眾人議定,唯獨李左車悶悶不樂,想來若是韓信無才,秦君又豈會給他三萬士卒,況秦朝之中李斯、馮劫等人皆在,若為庸才,豈能不上奏,由此可見,韓信必定不凡,而今趙王卻不重視,未免有些大意,只得訕訕離開。
井陘三十裡外,陳平得到了大致的訊息,現如今趙國長城乃是李左車,股肱乃是陳餘張耳嗎,只要垮了一人,亦或是意見不一,秦便有取勝之道。
韓信端坐一旁,見陳平若有所思,便試探性地問道:“先生莫不是有何妙計?今秦趙相近,當若何也?”
“將軍就不要取笑與我了,趙國人才濟濟,一時難以攻下,倒不如且看楚國如何行動,吾等也自有對策。”
“陳餘張耳獨攬大權,素來傲慢,殊不知趙國謀略過人者獨廣武君一人,故而對付趙國有兩計也。”
“其一乃驅虎吞狼,離間廣武君,其二乃是亂趙之兵,離間張陳,以廣武君縝密行事,必然死守行徑,如此秦無望矣,離間廣武為上策,張陳有權,兩人反目,趙國必亂,然有廣武守城,此乃下策,如今且看楚國如何行事即可,畢竟北方上有齊燕,趙亡,齊燕齒寒,若使二國不靜觀其變,需得楚國出兵,方可化解。”
韓信聞言,頗覺受益良多,很是欣喜道:“先生之言,勝過三軍,趙國之下城,先生乃首功也,如此那便操練士卒,觀形查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