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位於左中,聽到這般言語,有些擔憂地問道:“啟稟大王,如此行事似乎有些不妥啊,那楚帝終究是中原之主,怎能為臣服喪。”
不待項羽回答,項它卻搶先一步道:“楚有今日,丞相佔七分,今為國家戰死,服喪三日又何妨,他若不願,某即刻趕往會稽,將楚帝更廢立!”
“坐下!胡鬧!”範增在旁立即制止道。
“那先生以為如何?”項它訕訕地問道。
範增稍微撫須,心中也沒有定數,但楚帝終究是丞相所立,按照道理來說,服喪不無道理,沉吟片刻,方才說道:“大王說的有理,可命人照辦,若楚帝不從,收回兵權,孤立其左右,畢竟當初立義帝為聚民心,今事成,何須再顧忌其地位。”
楚帝的價值已經體現完畢,但是明面上不好廢立,正好根據丞相薨於定陶的事情搞點文章,免得日後棘手。
項羽聽到範增答應,便不在管其他人的看法,緊接著說道:“本王聽聞季布有言,叔父葬於定陶,而如今定陶尚被英布佔領!必須奪回!”
“另外半載戰事,未能急攻,致使得天下大勢,秦又複起,當今能與之秦匹敵者,唯有我大楚,明日點兵,先攻定陶,過鉅鹿,圍滎陽,破函谷關,使秦不再複起矣!”
“末將願為大楚效犬馬之勞!”
一番話說得眾將熱血沸騰,唯獨項伯範增沉默不語,片刻殿內稍微安靜,項伯率先開口道:“大王,事情不可莽撞,畢竟天下並非只有秦楚,還有漢齊等地!”
“今秦以巴蜀為糧倉,藍田為軍營,皆是兵強馬壯,今我軍士氣雖勝,未必是他們的敵手,故而依照微臣之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讓他國得逞。”
“叔父,你如何這般謹慎啊,丞相之事,難道汝無動於衷?”項羽有些不悅地說道。
項伯沉吟不語,範增接著說道:“啟稟大王,項伯所言甚是有理,豈能因一時之怒,而出百萬之兵!當思之,慎之。”
“那亞父以為如何?”
殿上瞬間寂靜,鐘離昧龍且周蘭皆是跟隨項梁的將士,都想早些報仇,因此對於範增和項伯的看法有些不同意,但礙於情面,也不好直接說出。
為了化解尷尬,季布連忙說出心中的想法,“啟稟大王,可發數國兵,而攻一座城。”
範增被這麼一點,瞬間恍然,急忙接著說道:“當初六國合縱,直逼函谷關,今何嘗不可,還請大王發詔,命諸國出兵,聚滎陽即可,繞鉅鹿未免麻煩了。”
“他國豈肯出兵!”
“他國肯定出兵,因為漢王衡山王必須發兵,如此他國必須發兵,待時大王統領六國之兵,秦士氣受挫,難以堅守,待秦破,他國何憂?”範增認真道。
“大王,先生所言有理,如此損害並非我大楚,也可消磨他國之兵,正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若是他們不肯,聯合之兵便攻獨立之國,豈不一舉多得,且大王宣告天下皆知,恩威並施,誰敢不與數萬精兵。”季布在一旁附和道。
項羽本來沒有多少主意,聽到此計尚且可以,便點頭道:“且如愛卿所言,只是這昭告如何寫,難不成意思就是為了舉兵為叔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