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從稍微喘口粗氣道:“大人有所不知,魏豹性情大變,欲要斬殺吾等,在某看來,不如先回鹹陽,大不了此事不成,派兵前來攻打大梁!”
就在這時,守城將也是帶著士卒趕了過來,直接高聲喊道:“陳平,魏王有請,莫要耽擱,裡面敘話即可。”
侍從欲要拉住陳平,奈何陳平徑直走了過去,絲毫不懼,“汝隨我來,何故不進城耶?”反而笑著對侍從說道。
眾人無話可說,只得隨陳平進城,至於諸多財物全部被守將扣下,孤身前往大梁行宮之中,而魏豹手握腰間跨劍,恨不得立刻斬了陳平!
陳平趨步入殿,看上去面色緩和,實則內心甚是焦灼,又見那魏豹氣勢洶洶,不免有些害怕。
霎時間魏豹已經走到了陳平的面前,惡狠狠地說道:“盜嫂之人!憑借三寸之舌,滅我魏國千裡,有何面目來到大梁!今日便將你斬殺,為我兄長報仇!”
說話間魏豹已經將利劍拔出,陳平慌忙閉眼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今日前來,保你無事!”
“我流落至此,有何可保!”魏豹舉劍說道!
“非也,魏國雖失去千裡之地,然尚存,不比韓國,一夜之間,君主不在!大王若執迷不悟,真成下一個韓國也!今日報仇,明日覆滅!”陳平很是緊張地說道。
魏豹有些發愣,不過手中的利劍卻緩緩放了下來,“汝好生說話!”
陳平見狀,稍微舒緩一口氣,整了整衣衫道:“啟稟魏王,多日不見,甚是掛懷,如今半載未過,魏國如此,某心甚是無奈。”
“似曾想來,當日魏咎魏王,魏國千裡之地,秦楚不敢覬覦,何況於韓趙乎?能有今日之境況,某頗感惋惜,然細細想來,不過是大勢所趨也。”
“秦欲東出,楚欲西進,關隘無非韓魏,韓國已滅,暫不論也,而今魏國百裡之地,臣不才,狂言之乃為茍延殘喘也!”
“今大王能為一家之王,秦功不可沒也,前魏王雖是大王兄長,不識時務可謂極致,秦楚皆不知何以守,秦雖以詐得地,尚且歸還,前魏王心中懼怕,故而亡於殿中也。”
“諸多舊事,提之無意,且說當下,東西南北何來安生之地,趙燕秦楚,皆是大國風範,大梁一城,敢問魏王守到幾時?”
魏豹臉色微變,很是隨意地說道:“大梁城四面堅固,何人敢來?”
“大王過於自信也,項梁欲吞秦,為何將大梁贈與將軍,不過是屏障也,大王守城,定陶無憂也,此乃緩兵行事也,且不勞楚國士卒。”
“如今各國並立,盟國難以長存,希望大王三思,秦國此來並無他意,只希望秦魏和好如初,共同對付楚國。”陳平緩緩說道。
魏豹很是不屑,“哼!當初兄長在的時候,你們似乎也是這麼說的吧?”
“的確如此,當初敝國希望和魏交好,然而楚國來攻,諸事有變,故而出此下策,今日特來賠罪,兩國來往,趙燕齊楚自不會亂來。”
“只為交好,諸事不提?”魏豹有些懷疑地問道。
“只為交好,且財物送上。”陳平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