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稍微撓了撓頭,“這個嘛,還是等等吧,待我稟明大王之後,便與先生詳說,不知先生是否同意?”
“哈哈,好,汝且去吧,事成之後來我府上,許久未與汝切磋棋藝,都有些倒退了。”範增笑著說道,緩緩向著宮門外走去。
韓信見狀,立即行禮送走範增,緩步向著彭城行宮走去,此刻的項羽也是剛剛從首座上起來,頗為懶散地喝著清茶。
旁邊的宦者絲毫不敢發出聲響,不消片刻,韓信便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待宦者反應,韓信便率先行禮道:“啟稟大王,微臣有事啟奏!”
項羽眉頭微皺,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汝本為太史,為何今日來朝,莫不是有什麼事情稟告?”
“大王英明,臣有卷書,還望大王細讀之。”韓信說著便將袖中的帛書取了出來,宦者頗為精明地將帛書呈給項羽。
然而首座的項羽單手拿書,似乎不是很在意地說道:“這些都是你寫的?未曾想汝淮陰胯父還知舞文弄墨,當真有意思。”
韓信在旁,眼神微變,很是無奈地說道:“還請大王細讀,此乃天下一統,滅秦燕之大計也!”
項羽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很是隨意地將帛書開啟,其言曰:“微臣太史韓信拜見霸王,今天下時局,動蕩不安,韓國未久便不知所存,魏千裡之地,秦楚相攻,無非大梁小城而已,南方臨江三郡,本共敖所擁,秦漢相謀,以至於千裡之地易主,討得衡山屈居,為天下人所嗤笑也!”
“細細觀之,南北之地皆有秦士卒,攻伐相交,連綿不斷,今攻下趙城,為之時久,拱手相讓,其心可明與日月也?此乃欲攻魏奪陶地也。”
“人言二世貪玩享樂,聲色犬馬,臣以為不然,今秦佔據西方諸地,開墾巴蜀,糧屯漢中,將守滎陽、江陵、河東諸地,未敢有之睥睨者。”
“前時相國與之戰,未有半分便宜,若非魏地居中,勝負未可知也,今相國固守定陶,齊燕趙皆在左右,若有二心,群起而攻之,可攻未必可守,全賴相國英明,以至於宵小之輩何敢覬覦!”
“大王移兵彭城,其勢足以與秦抗衡,若全力交戰,勝負難定,故而大王未輕舉妄動,以待他日強盛,一句豪邁,便可唾滅!”
“此等緩兵之計,楚可用,然秦亦可用,為下策也,微臣以為當迎回楚帝,號令劉邦、共敖等人,從滎陽出兵,與秦抗衡,大王趁此機會攻下齊地,而後發兵燕地。”
“據臣所知,齊國田詹、燕國韓廣皆是鄉野村夫,因天時舉兵,各成一勢,秦疲於應楚,楚疲於攻秦,致使得齊燕守國而大,若不趁此機會消滅,日後定為楚之隱患!”
“田詹為貴族,心思縝密,若楚出兵秦,田詹考察國勢,心中篤定,則楚後方無援,相國恐被三國之力圍之。”
“王陛下聽臣一言,迎回楚帝,召衡山王、漢中王對付李由,而後相國與蒙恬周旋,半載不過,以大王勇武,齊燕定然不複存矣。”
“臣萬望大王聽之行之!”
帛書數百字,言辭懇切,項羽匆匆讀閱,臉上依舊不是很高興,反而有些懷疑地問道:“汝嘗為太史,出身鄙陋,此策不可用也!”
韓信聞言,當即躬身行禮道:“陛下用計,問計之出處,人之居所耶?倘若策略有所紕漏,還請大王指出,只因臣有恥,故而大王不用耶?”